狐之亦便笑了,道:“既是心悦你,为何会恨你?”
祝繁摇头,揪着他的头发说:“我太坏了,明明知道你身体不好却还说了那些话,我不敢想要是那个时候你真气出个好歹来,我该怎么办。”
当时她太气了,或者也不能说是气,反正就是说不出的感觉,就觉得她跟他不能在一块。
狐之亦暗叹一声,侧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寻着那让他心疼的唇吻了下去。
成亲这么些年,祝繁虽还是会在两人亲近这种事上感到害臊,但却会顶着一张大红脸去回应他,这回当然也不例外。
狐之亦舔了舔她的唇,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她说:“那繁儿现在重新给三叔说可好?”
祝繁先是一愣,随即却真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三叔,我喜欢你,你娶我吧。”
说完,她自己倒是忍不住先笑了。
狐之亦问:“笑什么?”
祝繁一头撞到他肩上,说:“三叔,你说我们这算什么啊?老夫老妻了老这么肉麻。”
狐之亦将她往上捞了捞,问:“又嫌我老?”
祝繁瞪眼,“哪有,就打个比方而已,咱成亲都快八年了诶,昨天小璟还问我说‘娘,你为何总唤爹三叔,我真的不用喊他爷爷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知道么?”
狐之亦抚着她的腰身,笑说:“不唤三叔,繁儿准备如何称呼为夫?”
祝繁被他摸得痒痒,往他身上爬了爬,说:“我不,就叫三叔,三叔三叔三叔……”
“在呢,”狐之亦被她蹭出了火,翻身将人压到床上,咬着她的耳朵说:“乖繁儿,三叔难受得紧,帮帮我,嗯?”
祝繁顿时红了脸,缩着脖子说:“不要,你总是这样,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一到床上就……”
“就?”狐之亦朝下压了压,明知故问:“就什么?你不也很喜欢么?”
祝繁强迫自己忽视某个地方的异常,奈何某只小狐王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以至于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索性撒娇道:“好夫君,你便饶了我好不好,我……”
某些话自是不好说出口的,但祝繁的厚脸皮程度也不是假的,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狐之亦当场就笑了。
祝繁没好气地瞋了他一眼,一拳捶在他胸膛上。
狐之亦俯身耳语了两句,祝繁一脸惊恐地看向他,“你……你你……”
没等她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狐之亦便引着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唇角跟着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
翌日,祝繁是被耳边那近似于蚊子的声音给吵醒的。
不过说是吵醒,实则她睡得也够久的,睁眼便见日头已经升得老高,太阳光都照到床前来了。
“娘,你又睡懒觉。”
五岁的小璟穿着一身小小的靛蓝色锦服,领子上有一圈白色的毛边儿,过肩的黑发用一个白色小玉冠梳着,这会儿趴在床头,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她就说为啥总感觉睡着的时候有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的,敢情是小崽子在边上。
还不到三岁的蕊儿站在哥哥边上,也学他的样子往床上趴,但奈何个子不够,只露了个脑袋出来,头上两个花苞髻簪着两朵红艳艳的小花儿。
祝繁翻了个身并没有起床的打算,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问:“你们爹呢?”
蕊儿眨眨眼,奶声奶气地说:“三叔……三叔出门去了,让娘睡,不吵,他干活儿。”
不到三岁的孩子说话还不怎么顺溜,但当娘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祝繁还是听懂了,但有一点还是必须得纠正。
“小家伙,三叔……”
“三叔不是你叫的知道吗?”小璟先一步训起话来,“三叔是娘叫爹的,你得叫三叔爹。”
不对,好像有哪儿不对,娘叫爹三叔,他们叫爹叫做爹。
不对不对,怎么着都不对吧?
“三叔是娘叫的,”蕊儿没有理会挣扎在称呼里的兄长,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汤婆子往祝繁面前塞,“爹说冷,娘要多穿,这个给娘。”
白嫩嫩的小手捧着汤婆子伸到祝繁面前,却因为床沿太高够不到祝繁怀里,于是她索性把汤婆子往床上一扔,一个劲地往上爬。
祝繁担心她摔着,伸出手一把就把小东西给拎上了床,刚巧周老太这个时候从外头过来,正好瞧见她这么拎孩子,脸色当即就变了。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带孩子,怎么跟你那三叔一个样,说都说不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