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一惊,前几年被他强迫的那一幕幕从脑海中掠过,当时如果不是傅默川及时出现,她已经被他侮辱了。
可是现在,傅默川绝对不会再来救她,反而会骂她一句犯贱。
车窗外车水马龙,在这个繁忙的都市,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可是这种鲜活,令她紧张的心情为之一缓。
“大少这是想出尔反尔?”她握紧拳,冷声挖苦:“还是说,傅默川真的说对了,你就是喜欢捡他的二手货?”
傅玮年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脸色却不变,淡笑道:“如果我说是呢?而且安小姐这样的女人,就算是三手四手,也一样令男人疯狂,而且……”
这时遇上红灯,他停下来,扭头看着安晴:“没准试过之后,你会发觉我更好,彻底爱上我呢。”
“无赖!”
被他邪恶的目光的盯着,安晴只觉得后背脊一阵发毛,趁其不备,她迅速开了中控锁,然后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穿过林立的车队,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掏出来,发现是傅玮年的来电。
她没理会,但是铃声执着地响着,她接起来,也没说话,就这么放在耳边。
“我不喜欢勉强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比他好。”
不喜欢勉强?
安晴漠然地掐了线,扭过脸,已经转绿灯了,傅玮年的车还停在那儿没动,后面的司机拼命地按着喇叭。
他摇下车窗,对上她厌恶的水眸,恶趣味地对她抛了个飞吻。
安晴浑身一个恶寒,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远。
毕冬的事在傅纬年的斡旋下本来已经缓和下来,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忽然又跳出来几个女人,一致指控毕冬对她们进行了骚扰,事情闹得很大,警方也正式立案,因为毕冬还在住院,所以没立即收监。
她去病房探视,发现那里已经被控制起来,不允许人进入,反而因为她的出现,被蹲守在附近的记者发现,短短几秒,她被重重包围。
“安小姐,三年前毕冬就是你的经纪人,这次复出,你又找上他,你们之间,是否存在特殊的关系?”
“你知道他骚扰旗下艺人的事吗?”
类似的诘问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只说了一句就没再理会。
“我相信毕冬,也相信警方会还他一个公道。”
她往前挤着,一个女记者堵在面前,长长的话筒几乎伸到她鼻尖上,问出来的话更是咄咄逼人。
“安小姐,和毕冬合作过的艺人都接二连三地出来指认他,唯独你一力维护他,据我们得知,毕冬住院期间,也是你亲自照顾他,是否可以说明,你们的关系相当亲密。”
安晴冷冷看着女记者,她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这些媒体断章取义,别有用心地扭曲夸大,成为攻击毕冬的工具,所以没有再解释,只是抿唇往前挤。
女记者不死心地拦在前面,安晴伸手想推开她,手刚挨到她身上,只听哎哟一声,女记者仰面朝后倒下去。
“打人了!”
随着女记者尖锐的叫声,更多人拥上来,刹那间,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晚上,安晴浏览网页,除了毕冬的丑闻,她殴打记者的事也上了新闻,她和毕冬的关系也闹得沸沸洋洋,舆论里都是对他们的攻击和谩骂。
她随便看了几眼便关了网页,比起自己,她更担心的是毕冬的官非。
她的朋友不多,这么多年来,毕冬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她,帮助她,但最后,却因为她,惹上这种麻烦。
翻着手机上的号码,她犹豫着,思考是否该找傅玮年求助,或者痛骂傅默川一顿,但最后,一个电话都没有拨出去。
《皇城》的拍摄终于轮到她的戏份,早晨,她独自一人去了片场,向导演报道后,后者打发她去换妆。
转身后,背后传来一阵议论声,那么的肆无忌惮,根本没顾及她的感受。
“张导,你还敢用她啊,没有看新闻吗?”
“就当炒作啦,反正她也没几场戏……”
她装作没看见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沉默地往化妆间走。
毕冬不在,所有的事她都得亲力亲为。
服装师扔给她一套泛着霉味的戏服,她什么都没说就换上了。
大化妆间里满是人,她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个空位,坐下去,等着化妆师来给她上妆。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钟头,她默默坐着,明亮的镜面里反映出一道道鄙夷的视线,所有人都对她退避三舍,好像她身上有瘟疫,沾上就会传染似的。
就在她准备起身去问一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骚动,范洛薇净白罗裙外笼着层粉色轻纱,轻盈美丽得仿佛一朵纯白的云彩,袅娜多姿地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