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老爷子,”她弱弱地更正,也不知是否紧张,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她还跪在地板上,伸手按住腹部。
“记得打电话向老爷子道别,虽然你忙于拍戏,好歹他也牵挂你一场。”
“是,我会的。”范洛薇疼得俯下身。
傅默川根本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包房外,陆子坤背倚墙壁,单手插兜,懒散地吐着烟圈,见他推门出来,痞气一笑:“家事都解决了?”
“这间房暂时关了。”傅默川说:“让人好好清洗清洗。”
陆子坤笑,“没问题,你这大boss都不嫌晦气,大过年的过来杀生,我一个小打杂的,还心疼那点装修钱嘛,我这就叫人贴告示,东主有喜,停业整休。”
有喜,他还真能说。
傅默川瞥他一眼:“急着找我什么事?”
“进去说。”陆子坤熄了烟蒂,推开另一间包厢门走了进去。
知道范洛薇搬出傅家,失望的不仅是老爷子,还有谢明珠。
卧室里,佣人小声问:“夫人,范小姐走了,替她抓的安胎药怎么办?”
特意为范洛薇烹制的猛料呢,服用一段时间,她腹中胎儿会无声无息地滑掉。
才刚吃了一天。
可惜了。
谢明珠淡淡抹着护手霜,“搁好了,或许将来还用得着。”
“是。”
佣人恭敬地离开。
谢明珠瞧着自己的手,虽然不再年轻了,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却保养得极好,白皙圆润,骨节都不甚明显。
她有点遗憾地停下动作,没法顺其自然,只有再想其他办法弄掉那个令人头疼的孩子了。
一周后,安晴回剧组报道,同时回来的,还有那几个保镖及她的新助理。
说是新助理,其实也不算新,三年前她正当红的时候,唐俐就是她的助理了。
后来她嫁了人,才没再做这份颠沛流离的工作。
听说她不久前离了婚,毕冬重新将她请了回来。
至于林乐文,据说过年的时候她和几个朋友出去嗨,嗑多了药误伤人,估计会关很久。
具体情况安晴没有多问,反正事实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些天,她和某人的联系全靠网络,刚回房间没多久,他的电话又追了过来。
“到了吗?”
“刚到。”听到手机对面的声音有些嘈杂,她随口问:“你在哪?”
“有个应酬。”傅默川好像在走路,嗓音染着薄笑:“怎么,想查岗啊?”
“当然了。”安晴一本正经地开口:“傅总夜夜笙歌,流连花丛,我不上点心怎么成?”
傅默川的嗓音更加促狭,磁性的,透过电波,一点点穿透过来。
“是以老婆的身份在问吗?”
嗯?
安晴眨眨眼,原谅她还未习惯,虽然领了证,心理上并没有接受已婚的事实,所以每次听他叫老婆,总像有电流在心尖滑过。
她装傻,傅默川继续撩:“叫声老公我就告诉你。”
“……”
他的声音真的很动听,丝丝缕缕地穿过电波,就好像他在耳鬓厮磨。
安晴张了张嘴,很普通的两个字,却有点羞于开口。
“叫啊。”对方嗓音更轻。
“嗯……老……”安晴的一个字已经吐出来了,很含糊,听到电波对面一个女人在那里娇滴滴地叫傅总,下面的话又噎回去了。
“老司机,你还是先照顾好身边的莺莺燕燕吧。”她笑道:“先挂了。”
傅默川还想说什么,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这女人。
安晴掐了线才想起忘记告诉他,过两天她会回龙城参加某代言公司举办的宴会。
算了,她眨眨眼,打算到时给他个惊喜。
三天后,安晴低调地回了龙城,不及休息,便风尘仆仆地赶去宴会厅。
简单地和主办方寒暄后,她去了对方替她安排的休息室,开始化妆换礼服。
做好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一个打扮得体的男人走进休息室,看着她,笑容很亲切。
“安小姐,可以入场了。”
这是主办方的副总,姓王,安晴今晚的活动由他全权接洽。
她起身,修身的黑色镂空透视长裙,勾勒着她玲珑浮凸的身材,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地隔着暗纹,令人浮想联翩。
王副总看着她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带着欣赏。
“安小姐,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
宴会厅已经衣香鬓影,王副总开着玩笑:“安小姐,今晚我们都单着,不如你做我的女伴吧?”
“可以啊。”安晴看着宴会厅大门的方向,眼光蓦地一动。
傅默川挺拔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侧,他的身边,是盈盈淡笑的方若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