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墨不仅是个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
用力过轻,速度太缓,浪费时间且浮墨;用力过重,速度过急,则墨粗而生沫,色亦无光。
郝仁懂其中原理,却不懂研墨方法,不一会儿,便真正是手酸了。
见她研墨速度变慢,莘九渊摇了摇头,“你再这么磨下去,朕的砚台与墨锭便都要作废了。”
听上去是嫌弃与责备,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却是宠溺与包容。
手法生疏,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郝仁是第一次研墨。
既是第一次,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计较那么多。
莘九渊走到郝仁身后,右手宽厚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嫩白细软的小手,握住墨锭研转。
“应该这般,手臂带动手腕,手腕控制指尖,顺着砚台的边壁画圈,画的圈要大,便不容易手酸。”
郝仁被莘九渊半抱在怀中,脑海中嗡嗡作响,只见莘九渊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
后背上传来有力的心跳,感受着怀抱的温暖与强壮,这一刻,她有一种趋于安定的想法。
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瞬,一瞬便是一生,那该多好。
可现实,总是给人……当头棒喝。
脑门忽的一下闷疼。
莘九渊弹了一下郝仁的额头,“想什么呢?朕教你的,可都记住了?”
郝仁揉了揉被弹疼的地方,噘着嘴嘟囔,“记住了。”才怪!
莘九渊从郝仁身后退开,回到座椅上,继续批阅奏折。
向往、眷恋的温暖撤离,郝仁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很小很小,只因她明白,她想要的,终究只是想而已。
抓住墨锭的手紧了紧,回想着方才研墨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