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珩很清晰地记得，刚才自己打算叫醒沐瑜的时候，沐瑜正呢喃着一个名字。他把耳朵凑过去，却听到她在说，“宋清阳，你……”
他的表情几乎要龟裂。
很好，这个女人先是不客气地吃掉自己特意带来的外卖，然后又不客气地接受宋清阳的邀请。要不是今晚自己过来的话，她是不是还打算陪他一起喝酒到天明？那要是喝醉了怎么办？要是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然而这些，他都能反复跟自己说，不要计较，不要生气，但她做了什么？
在他面前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到底是有多感念，才会在睡梦中也念念不忘。
陆楚珩自问不是个小气，心胸狭窄的人，但是沐瑜却能屡次挑战他的底线，然后又一副没心没肺的迷惑的样子。偏偏这幅天真无辜的样子却又让他无法真正生气，只剩无奈。
……
陆楚珩没有再说话，目光却紧紧地定在她身上，复杂又深沉。
沐瑜解释不了陆楚珩的目光，他看上去似乎是要狠狠地掐死她，却又似乎因为不明原因犹豫着，像是一个看着猎物挣扎的猎人，既想痛快的给猎物一下，却又带着慈悲和怜悯。
沐瑜把这归结为酒精的作用。
她斟酌了下用词，继续往下说，“其实，我梦见了他，也梦见了你……”
陆楚珩挑眉。
“梦见你们高中时候的样子，穿着校服，一起穿过校园的林荫路，一起打球一起自习……”
哦？听上去是在怀念过去的青春？陆楚珩神色不明，“说下去。”
“你们在人群中穿行而过，极有默契地回头，给了对方一个默契的眼神，嘴角带着微笑。”
“你们肩并肩的坐在自修室，说着一些心照不宣，让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话题。”
“我明明就在你们的身边，却像个透明的人一样。”沐瑜感叹，“我很失落，非常的失落。”
“终于，我忍不住问了他一个问题。”沐瑜顿了顿，“我问他，你有没喜欢的人，他没说话，默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