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吹了口哨,惊呼声再次崛起,房顶也再次被掀开。
/> 陈栩谦觉得被卜善炽热后的嘴唇在迅速地变冷,而心却是越来越热。
又玩了一会卜善说困了,要上楼休息。
陈栩谦捏她脸,笑着说:“叫你喝那么多酒。你先上去,我给肖韫说点事,一会就来。”
在回旋无尽的阶梯上,翟麦突然跟上来,塞给她几张方正的小东西,眼神极其暧昧复杂,笑得也很诡异。卜善摊开手心看了一眼,红着脸恼羞往他大腿踢去,被翟麦笑着躲开。
走的时候,翟麦还朝着卜善嚷:“应该够用了吧,不要感谢我哦。”
洗完澡卜善躺在黑色描金的沙发里,手肘支在扶手上,环顾整个房间。周围万籁俱寂,连楼下吵闹的声音都渐渐小了。
这座公馆就像雍容华贵的暮年老人,心安理得地衰老。
手机遽然响起,在遁入睡眠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耳。
卜善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
那头就哭了起来,张季卉边说边哭,越说越伤心,越说越委屈,那哭声撕心裂肺,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清张季卉为什么哭。但猜到应该是王淦中,叹了一口气,内心有些同情,也有些替她不值,格外复杂。
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张季卉应该是哭累了,像只气息奄奄的猫。
张季卉说:“卜善,我觉得没意思了,总归是单调的。”
“那就断了吧,干净一点。”
“装盲人那么久,都以为是真瞎了。”
卜善叹口气,劝慰说:“你就算是闭着眼睛看太阳,还是可以看到一圈圈光晕,依旧还是那么讨厌,那么刺眼,骗不了自己的。”
挂断电话后久久都不能释怀。
或是因为苏邰肖韫、季卉王淦中,也或是傅子从和他的那个女孩。
陈栩谦进来就看见她坐在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坐在卜善旁边,把人抱坐在身上,轻声说:“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你和肖韫事谈完了?”
“嗯,谈完了。”
卜善轻微动动身体,说:“陈栩谦。”
“怎么了。”他手探进浴袍。
“你家是在上海还是北京啊。”
一直以为他生活在北京,但春节却一直待在上海,才发现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栩谦手先是一愣忽而停了下来,就在他停下的那一刻,卜善心也跟着一颤,怕又问到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陈栩谦疑犹片刻,开口说:“前二十几年在北京,后来在上海。”见卜善有些不明白又补充道,“我父母在我六岁时分开了,我跟我妈就住在上海。”
“哦......对不起。”
陈栩谦伸手摸摸卜善低下的头,说:“早就过去了。”又笑着问,“那你现在困不困。”
她摇头,没听出这是一种充满意味的询问。
陈栩谦的手从卜善大腿外侧溜进内侧,笑的耐人寻味,在她耳边厮磨。
“那东西呢?”
原来翟麦给的那东西是他授意的。
“下流。”卜善羞赧道。
“欲念才不下流。”陈栩谦爽朗笑着,伸手引她
的手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
好像听到有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和细语声。
卜善手一怔望向陈栩谦,他脸色也不好看,估计就是翟麦。上一回也这样,这一次还这样,论谁都不会爽。
陈栩谦托着卜善屁股把她放在沙发上,拿了条毛毯盖在她露在外面的小腿上。
起身走向门口,轰然一把拉开门,翟麦正贴在门上直接摔地上了,他身后的几个男男女女面面相觑对看,很没义气溜烟跑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
翟麦抓耳挠腮在地上搜寻着什么,满脸堆笑说:“阿谦哥......我......找......找东西呢。”
那神情也不知道是哭是笑。
“喔?找东西?那要不要我打开门方便你进去找?”
陈栩谦冷笑手往房间里一指。
“不用,不用,你们忙,我不找了。”翟麦赧赧爬起来,点头哈腰对着卜善摆摆手,“你们先忙,我不找了,不找了,一会儿谁再来,我弄死谁。”讲完也不停留,屁滚尿流的跑了。
卜善坐在沙发上不禁笑出了声。
关上门,陈栩谦黑着脸走向卜善,眸子向下扫过她,带着些讥诮,说:“这么好笑?”
卜善起身站在沙发上,搂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在陈栩谦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好笑啊,包大人你现在真好笑。”
陈栩谦扶着她腰把人放在床上,不紧不慢解着纽扣,露出裸露的上身及人鱼线。
卜善睁开眼睛,定定望着他。
他笑着欺身压住卜善,嘴唇准确地贴在卜善的唇上。
一个富有意涵、令人心跳错乱的吻。
很是缱绻,一路沿着卜善的下巴,脖颈,最后停在锁骨的凹槽处,他一点一点细微地轻咬,用舌尖舔着那处,细致地就像给瓷器细细上釉一般。
激起莫名的战栗。
随即陈栩谦微微离开,慢条斯理看她,卜善有些紧张不敢睁开眼睛,只听到他腰间皮带被松开时,金属扣碰撞时的响声。
陈栩谦压着声音,说道:“翟麦给的东西在哪里。”
头顶的灯光就像融化的黄油那样宽厚,薄薄落在身上,整个房间包括人暖黄如宣纸。
卜善微微睁开眼睛,指了指洗手间,嘟囔了一声:“洗漱台上。”
他笑了一声,俯身在卜善耳廓道:“我......还以为你扔了。”又伸手散开她的头发说,“这样才好看。”
两人贴的很近。
卜善可以感触到他说话时,薄凉的唇划过耳垂,阵阵颤栗。
没有再磨蹭。
拿过东西后陈栩谦又扑上了床,干净利落地解开卜善腰间系的衣带,皮肤一下暴露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有些冷,卜善下意识伸手抱住身体,被陈栩谦拦住。
陈栩谦欺身在她胸前,轻声道:“遮什么,碰都碰过了。“
他倾身含住......
卜善只感觉到身体深处,都随那一点儿奇异的触感,紧绷无比,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像是直击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