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善低头声音:“腿没力气。”
陈栩谦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就反应过来,把毛巾搭在椅背上,走到她身前。他弯腰手指在她大腿外侧轻轻敲了敲,佯装说:“真没力气啊?”
又抬头笑嘻嘻看她。
卜善没说话,咬唇看着他,但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羞怒。
陈栩谦大笑一声把她抱起进洗手间,等浴缸放热水的空隙,在洗手间台上亲她。
“手还有没有力气,要不要帮忙。”
卜善在他肩膀咬了一口,说:“才不要,你赶紧出去。”
——
两人下楼的时候,公馆已经空无一人,屋里一片狼藉,俨然知道翟麦他们是有多疯。翟麦出门的时候给陈栩谦打过电话,说要去骑马怕卜善没力气,就特别“贴心”不叫他们了。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阳光温糯,天寂静而蓝。
卜善对陈栩谦说:“我想明天回学校。”
“不是还有几天才开学吗?”
“我室友最近刚失恋,想回去陪陪她。”想着昨晚张季卉哭得那么伤心,有些不放心,答应过她会早点回学校。
“那我跟你一起回吧。”陈栩谦说。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推迟道:“不用,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可以。”
陈栩谦伸手捏捏卜善的下巴,勾着嘴角,说:“路都走不了,真的可以吗?”
见卜善作势又要动手打他,陈栩谦躲着她,又补了一句,“开玩笑的,我回北京也要处理一些事,李柯一个人忙不过来。”
“那好吧。”
晚上两人在酒店,满头大汗面对卜善箱子犯了难。
之前她把收纳袋打开过,里
面的衣物吸足空气膨胀开来,现在不管怎么塞,它们始终都不肯乖乖躺回箱子。
陈栩谦问:“当时怎么装进去的?”
“我妈妈装的,用电泵抽过气才放进去的。”
他叹口气,将卜善从箱子上提起来抱在怀里,抵着她下巴,说:“别弄了,一会出去吃饭再买一个箱子。”
卜善羞愧地看着张着口的行李箱,只好点头。
看到墙边陈栩谦的画像,她问:“那画呢,你会带回家吗?”
陈栩谦思忖几秒说:“先放在这里吧,回上海后再带回家挂在最醒目的地方,天天欣赏。”
他说的很认真,以至于后来她也信得认真。
聊了一会儿,陈栩谦让卜善去桌上把烟盒递给他。她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起身把烟和打火机拿给他。
“抽死你算了,你是没见到吸烟者的肺,黑黢黢的。”
怕他不相信,马上就要掏出手机百度出来给他看。
刚认识就对吸烟问题争执过。
今天也一样,各执一半理由,坚信自己才是对的。
陈栩谦抢过卜善手机随手扔沙发上,慢条斯理从烟盒抽出烟,也不着急放进嘴里,两指夹着,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像极了重度瘾君子。
伴随一声轻微的金属声,烟头在打火机的火焰中,明亮了一瞬又渐渐隐退,只留下点点火星在两人之间亮起。
他把烟叼在嘴里,眯眼轻吸了两口。
随着嘴唇微张,烟雾从他嘴里悠然溢出,可以看到陈栩谦的舌尖抵在硬腭前端。他将烟夹在手里,掸了一下烟灰,青白的灰烬洒落在地毯上。
陈栩谦语气淡然说:“见过啊,但是没办法,手指寂寞。”
然后拿烟的手指还抖了抖。
他这人就是这样,总有千般理由,烟瘾犯了都可以狡辩成泰然理得的文艺。
卜善气愤道:“熏都熏不死你,吸烟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吗,抽烟的人都不会长命的。”
陈栩谦听着有些好笑,把她拉过来,下巴靠在卜善肩上,将烟盒递给她看。
他死皮白赖回敬道:“你看,烟盒上也标明了吸烟有害健康,但还不是照样在生产。真那么害人,干嘛还要生产,那就全国都禁了,还设吸烟室干嘛。通通都不许抽跟禁毒一样,谁抽就关进去,又禁烟又卖烟,那就是死不要脸。”
说完还很得意的观察卜善此刻的神情。
反正不管怎样,他是对自己一这番解释论道特别满意。
卜善瞠目结舌,被陈栩谦的谬论给弄得理屈词穷,总结出要是跟他讲道理,那就自动投降吧。
她咒骂:“那你就抽,老了就满口黄牙,话也说不出来,熏都熏死你。”
陈栩谦朗笑,将她脸掰过来捏起下巴细看。
“你干嘛。”
卜善伸手想打陈栩谦。
“别动。”陈栩谦埋头盯几秒后,抬头问:“你的牙齿怎么那么白,做过美白吗?”
这丫头牙齿特别的白,牙口形状也极好。
拍开下巴的那只手,卜善翻个白眼说:“才不搞那些,只要认真刷牙,然后主要是......”
故意拖长尾音,但话却没说出口。
陈栩谦问:“然后什么?”
“从不抽烟。”
卜善盯着他一字一句说。
不得了现在敢挤兑他了。
陈栩谦说:“烟这种东西喜欢的人从不介意,讨厌的人怎样都爱不起来,但一旦喜欢上就离不开,跟我是一样的。”说完不怀好意在她耳边厮磨,“嗯?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