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是吗?只是我吗?有些人从出生就活在一个局里面。弃婴,魔童,背弃……”
话音被粗暴的打断,影梦扣住了圣元的脖子。
“你如果收兵的话,可以和暂时和他们和解。但以后呢?你不想活了吧。你死了以后呢?你觉得你死了就能保护好你所在意的人吗?后人会怎么评价你?你要选择妥协吗?”看着逐渐失控的影梦,圣元轻笑出声,艰难地说道。“想想吧。有这么一个机会,推翻一切腐朽的机会!盛极必衰!只有彻底的摧毁才能解放!”
此时,谁掐着谁的脖子,已经不似表面那么清楚。
片刻后,影梦仓皇的将圣元摔开,一边退后一边低喃道,“你不懂,你不懂。”
她的身后涌起一团黑气,如一团巨大的羽翼,将她层层包裹。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圣元在说话,还是她心中那个声音。
“你知道。为什么不承认呢?我们只是棋盘中的一枚棋子,我们努力奋斗,争取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影。”
恐惧如同无尽的深渊,将她困于其中。她在黑暗中徘徊,迷茫拥住无知的羔羊。愤怒随着她每一次呼吸钻进她的嗓子。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来指点我?”
伴随着蛊惑的节奏,声音慢慢传入她的耳中,犹如一盏明灯照亮通住地狱的路。
“一个长者有资格指点迷茫的小辈。反正结局注定是一个悲剧,难道不应给它画上一个无憾的句号吗?你忍心看着你在意的人在深渊中挣扎吗?你愿意一直活在别人的故事里吗?你愿意一直迷茫,永不知真相吗?”
脚下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心脏迎来了久违的窒息 ,耳边萦绕着惨叫与辱骂。思绪停在运格楼前,世人讥讽与尖叫一次次放大,一次比一次尖厉,影梦绝望的嘶吼:“究竟是什么?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想?”
周围的空气开始朝着这方圆几里挤压,影梦死死的咬着舌尖,只有传来的血腥才能让她勉强维持住神智。
心里的戾气极速升腾,让她忍不住想摧毁些什么。 “杀了你。杀你就没事了。”
看到这一幕圣元无声的笑了。他深吸了口气,轻启薄唇,吐出几个晦涩的字符,像是咒语,也像是吟唱。
一股灰暗的雾气快速涌上影梦的脸颊,影梦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毁灭气息,“杀了你。杀你就没事了。”
“由他人述说的真相多没意思啊。我在黄泉路上等知道真相的你来报道。”看着一身杀气的骨架,圣元依旧面色不改,优雅的端起茶杯敬了敬影梦缓缓的喝了一口,合上了两眼。
当人个人不得不走向死亡时,自杀代表着尊严和抗争。
谁年轻时没有过梦想,谁不曾心怀天下,谁不曾有过一段举杯畅饮谈笑风生的时光。现实骨感打碎了梦想,权力的诱惑将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一步步推入深渊。为了至尊之位,他六亲不认,用好友的鲜血,手下的骨肉堆出权力的阶梯。不知他可曾记得当年那个仗剑走天涯的自己。
不过不重要了。他已经解脱了,解脱了这权利的束缚。
一个人在深渊中是多么的孤独。死的意义,便是让另一个人继续困扰吧。
失去目标的影梦,如同断线的木偶,跪倒于殿中。无尽的黑烟,不断的钻进的影梦体内。身体里面所有的能量珠似乎都进入了暴动。影梦的思绪划过她这一生。
屋外杀戮还在继续。她的意识又常常被窗外的见闻打断:一个人跪下在一具尸体旁哭泣。那可能是他的孩子,他的伴侣,他的亲人。面露狂热的杀戮者,他们早已不被影梦控制。掠夺者对手无寸铁的妇嬬伸出了魔爪。幼 童才在尸骨上狂笑。
影梦不知不觉地把这些闯入她视线的因素纳入她的意识范围内。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已经渐渐的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掠夺者的笑声好像嘲笑她的无能。原来的眼眸变得猩红,胸腔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破裂了。
片刻后,她的瞳孔猛的缩小,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慢慢的站起来,似乎恢复了正常。
影梦看着圣元凉透的尸骨冷笑道:“死了还要给我留下一个疑问,呵!想在黄泉路上等我也不知我同不同意。”
话音刚落,门口观望的小童便化成了血沫。无尽的杀戮即将到来。
天书五卷“影梦于阴山封魔,以一人之力向仙界宣战。控八界仙灵,炼阴秽之物,血洗数万城,召亡魂为兵,化光影为士,五年之内攻上八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