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场革命,她热爱一场革命,如果必要,她也可以为了革命而死。
除了马克西米连,很少有人赞同她激进的想法,丹东甚至略开玩笑地说她想得太过简单。于是索莱娜便再次闭口不言,只是专心地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并且等待机会。
而在5月15日的下午,当她从荷文区回到报社的时候,惊喜地发现马拉先生回来了。
为了防止大雾霾使得他的疾病进一步恶化,马拉先生不得不在2号就离开了白城,前往更加僻远的乡下疗养,但是等到雾霾消散,甚至没有等自己的身体好转多少,马拉先生便不声不响地回到了白城。
虽然细数下来不过只有短短两个星期不到,但是却宛若隔世。在起义开始之前马拉离开了,而在起义进入转折点的时刻,他又回来了。在这两个星期里面发生了太多事情,有些甚至连让·保罗·马拉也未曾预料到,但是只要他回来了,索莱娜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安心感,仿佛不管她做什么,现在都会有一个人悉心地指导,不厌其烦。
马拉看上去瘦削了很多,脸色也不免有些苍白,尽管坐在椅子上面,他仍然拄着一根拐杖,他喘息的声音显得沙哑而且刺耳,但是他那双眼睛还是和以往一样炯炯有神,并且在索莱娜刚刚进屋的那一刻,便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索莱娜高兴地快走几步,然后抓住了马拉伸出来的双手,干硬地像是枯木,坚实地像是磐石。
“您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在乡下修养呢?是莫里亚克把您带过来麽?”索莱娜忍不住一连串地问道,说完,她忍不住责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莫里亚克。
“不,”马拉生涩地笑了两声:“如果不是我拼死拼活要过来,他肯定会把我打晕了绑在乡下的。”听到这句话,莫里亚克无奈的咧了咧嘴。而马拉则继续说道:“我不放心白城的局势,主要还是不放心你们。”
索莱娜也忍不住笑了笑:“现在一切都挺好的,大家都开始忙着进行备选,还有不少人准备回自己的家乡省份竞选……”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马拉说道:“我担心的是,到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多少人在坚定地支持着我们,而反对派们,究竟还有多久才会忍耐不住对我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