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几秒后,他抬手替我擦掉眼角的泪,手指滑到我脖子的伤口停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以前的你,从来不问这些不该问的话。”
也就是说,他并不想回答我提出的这个问题。
言外之意就是责怪我话多,不如以前有分寸感了。
他需要的是一个知书达理、懂事、听话,能对他有所帮助的妻子,而不是一个爱吃醋、爱抱怨,总是奢求太多的女人。
可是我是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是人就会有缺点,我有时候是挺知书达理的,也能对他有所帮助,但我同时也会多疑、爱吃醋,脆弱时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发泄。
我有些不高兴了,推开他的手,忍着腿上伤口的疼痛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背给他。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当男人爱一个女人时,她的缺点也是优点;但当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时,她笑是错,哭是错,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反反复复,一直盘旋不退,越想我越难过。
我开始慢慢地爱上他了,可他呢,他心里却一直有着林歌的位置,容不下我,对我偶尔的好,不过是觉得愧对我。
我也不知自己何时开始变得这么斤斤计较,患得患失的。
想了许久,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和一个假想敌计较什么。
大概现在的我,在他眼里就是“作”吧。
贺川柏见我翻过身赌气不理他,站了起来,“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回公司,让梅姐来守着你。”
我没吭声。
贺川柏走出去几步,我扭过头喊住他,“我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受的伤,你凭什么扔下我不管?我不要你走,我一天不出院,你就要在这里守我一天!”
因为生气,我的语气十分生硬。
贺川柏又退了回来,眉头微微皱起,“白芷,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刚才还好好地吃着蛋糕,有说有笑的,这会儿怎么又变得这么胡搅蛮缠了?你这张脸比小孩子的脸变得还快呢。”
是啊,我的确是有些胡搅蛮缠了。
我为什么胡搅蛮缠?还不是因为内心的不安全感在作祟。
因为内心有深深的不安全感,所以才想得到贺川柏的保证吧。
可是即便他给了我保证,又能怎么样?一个假林歌尚且让他神魂颠倒,如果真的林歌出现在他面前的话,结果难以想象。
我能做到的就是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趁机抓牢他的人,他的心,让他也慢慢爱上我,而不是天天胡搅蛮缠、争风吃醋,让他对我心生厌恶吧。
想开了这些后,我换了副表情,声音也变得稍稍和缓了些,对他说:“我不要你走,我想一直和你待在一起,想睁开眼睛便看到你。”说完后,我自己也觉得肉麻,可是电视剧中的女主角都是这样说的,言情里也是这样写的。
贺川柏听我这样说走到床边,躬下身抬手摸了下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我推开他的手,“搞什么啊?”
“没发烧,你胡言乱语什么?”说完捏了捏我的脸,“这张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你这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多变,还是嫁给我之后才变成这样的?或者说女人天生都是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