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对不起,高雄大哥,我下手会快点的,让你少受点罪!”
被林树称作高雄的男人朝林树脸上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他娘的,这事是你惹出来的!那娘们儿,不,那位贺太太腿上的伤也是你捅的。也是你对她动手动脚的,跟我无关,我不过是个帮凶,你才是主谋!你他妈要捅也得捅你自己,捅我算怎么回事?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我他妈真是瞎了眼了,跟你这种玩意儿搭伙做事,一分钱没拿到,还要搭上性命!”
林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不会搭上性命的,我会下手轻点,不会捅到你的要害处,你相信我!”
“狗屁!我信你才怪,捅到肚子上不得一刀毙命?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林树低声对高雄说:“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个老妈子,如果我死了,没人照顾她。我捅了你的话,你无父无母,也没有妻子儿女,没有什么负担,我会把你当亲哥一样照顾,直到你伤养好。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只求你挨这一刀。”
“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我父母早死就活该我被杀?你不也没有妻子儿女吗?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替你照顾你的老娘,还是捅你自己吧!”
林树不再说话,走到高雄身边握着刀闭上眼睛朝他的小腹刺下去。
高雄忽然起身,说时迟那时快猛地捏起林树的手把刀尖反过去,使劲一用力,那把尖刀硬是刺进了林树的肚子。
林树扑腾了几下,浑身抽搐着瘫倒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高雄见林树闭上了眼睛,吓得面色苍白如纸,他抖抖地把手伸到林树的鼻息下探了探,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活着,幸亏没死,我他妈这算是躲过一劫吗?”
贺川柏对他的手下人吩咐道:“把这两人交给警察局吧,就说他们勒索绑架一个亿,因为分赃不均互相残杀。”
那两人应声道:“好的。”
贺川柏拍了拍手,原本站在外面看守的两个保镖也走了进来,将这两人拖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贺川柏叫住他们,“该怎么做手脚都懂吧?让这两人在里面多蹲几年,蹲个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再出来。”
那几人应道:“放心,不会露出马脚的,我们会做得丝毫无破绽。”说完便把连拖带拉地把两人弄了出去。
林树大腿和小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血滴在了地板上,弄得房间里一股血腥味,很浓很呛。
贺川柏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通风,新鲜空气涌进来,病房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他再看向我时,脸上换了一副温文良善的表情,像个斯文绅士,“怎么样,心情好些了没?夫人。”
“夫人”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喊出来,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意味。
我听着觉得极不适应,并且有些肉麻,便说:“好了,观众都走了,就别演戏了。我还是习惯听你喊我白芷,干净清爽。”
贺川柏勾唇淡笑,“行,只要你开心就好。刚才害怕了没?”
我笑了笑,害怕自然是害怕的,毕竟方才那一幕确实有些惊心动魄。
但是这种感觉新鲜又刺激,很痛快。
我盯着地上的血说:“你看,地上好多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