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腿上的伤疤还没褪尽呢,这个男人对我的热情就冷成灰烬了。
这个男人让我长了太多的见识。
我默默地挂断电话,关机。
对这个男人唯一的念想也失去了。
我终于认清了现实,贺川柏之前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陆清歌,他其实并不是对我好,而是对长得像陆清歌的人好。
他之前总嫌我笨,是因为陆清歌聪明,他表面上是嫌我不如陆清歌聪明,其实是嫌我不是陆清歌本人吧。
好了,现在陆清歌回来了,我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这男人便一脚将我踢开。
我忽然很想大哭一场,抱头痛哭的那种,可是我发觉自己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原来人在最难受、最伤心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
我在窗前枯坐许久,一颗心由脆弱变得颓废,又由颓废渐渐变硬,硬成坚铁。
这样也好,这段荒唐的感情是该有个了断了。
其实贺川柏早就抽身而出,只有我像个傻子似的,还沉浸在往中事不可自拔。
晚上厨师做好饭后,佣人来喊我们去吃饭,我实在没心思吃,但又怕顾念慈担心,便硬撑着来到餐室。
饭桌上只有小玖和陆华年二人,顾念慈借口身体不适不想吃饭。
我知道她是因为陆清歌的原因,为人父母总是这样,偏袒这个,会对那个有愧疚;偏袒那个时,又会对这个有愧疚。
她自觉对我有愧,所以想偏袒我,可是真偏袒我了,又觉得愧对陆清歌。
顾念慈是个善良的人,虽然心思不够慎密,智商在陆家也不出挑,因此被赫连英瞧不起,被陆白城轻视,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陆清歌都懒得和她沟通,但她也有自己的闪光点,那就是她生性温柔,为人善良。
我因为深受贺川柏的打击,心情很不好,无心照料小玖,便让身后的佣人招呼小玖吃饭。
我端起饭碗,却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陆华年看我神情恹恹的,关切地问:“小词你怎么了?妈妈心情不好,你也心情不好?”
我放下饭碗,问陆华年,“二哥,你客观地评判一下,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陆华年放下筷子,抬起右手支住下颔,细细地打量着我的脸,问首:“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了,到底出什么事了?跟二哥说说。”
“二哥你先说,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说完后,我再对你讲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说呢?你是很善良的一个人,凡事总喜欢为他人着想,心比较软,因为太过心软,反而显得没有主心骨。虽然不是太聪明,但是很努力,有上进心,好学勤奋。长得漂亮,可是漂亮却不自知,不太自信,甚至还有点自卑。有时候依赖性挺强的,有时候又很独立。不过,你虽然外表看着软弱,遇到有些事时,却又很坚强。总之,你是一个挺矛盾的人。”
陆华年一番话把我分析得透透彻彻的,比我自己对自己还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