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和贺川柏打斗,一边冷笑着对我说:“你这个傻女人,这男人这样辜负你,骗你,最后还抛弃了你,都把你赶到娘家了,你竟然还为他着想!真是蠢到家了,活该被人骗!”
我见他肯开口说话了,只要说话就有机会劝住他,我便继续拿话哄他,“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些其实全是我自愿的,跟他无关,我即使被他骗也无怨无悔!大哥,你就快住手吧!刀剑无眼,小心伤到你们俩。虽然你不喜我,可我心里却一直拿你当大哥,不想看你们俩人中的任何一个受伤
!”
陆锦弦依旧不回头,冷着声骂我,“真是蠢死了!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但凡你有点心眼,这种时候就应该帮我,一起拿下这男人,狠狠痛打他一顿,教训教训他,解解气才对!”
陆锦弦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这种情况下他虽慌却不乱,竟然还想着游说我,劝我加入他的阵列,去对付贺川柏。
可是贺川柏和我有太多的共同利益,我再傻,也知道孰亲孰远,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帮他对付贺川柏,更何况陆锦弦这人人品极差,且做事毫无底线。
他今天能出卖陆清歌,说不定他日为了利益,连自己的老母亲都能出卖,更何况我这个同父异的妹妹?
顾念慈也厉声呵斥陆锦弦,“陆锦弦,你快放下手中的刀!如果不放,我现在就把你父亲叫回来,让他用家法教训你!”
陆锦弦举着刀逼视着贺川柏,对顾念慈说道:“好啊,你现在就打电话叫啊,叫我爸回来看看,你是怎样带着你的一群儿女以及女婿欺负他的大儿子的。最好把祖父和祖母也叫过来,让他们看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如何欺负他们的长孙的!看看爸爸和祖父祖母会向着你,还是我?”
“荒唐!”顾念慈气得浑身直发抖,“从头至尾都是你在无理取闹,这会儿又换成我们欺负你了?早知你这般无赖,我就应该在这间餐厅装上监控,把你方才的说辞全部录下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丑陋面目!”
陆锦弦冷笑,忽然持刀朝贺川柏肩头捅去,贺川柏迅速躲开,但尖利的水果刀还是划过他的肩头,将他西装肩头的位置削下一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我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替贺川柏捏一把冷汗。刚才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躲闪得稍微慢一点,这一刀下去,他的肩膀大概就废了。
贺川柏站定,深呼一口气,忽然抬腿朝陆锦弦的小腹踢去,陆锦弦下意识地往后退。
贺川柏虚晃一招,一个鹞子翻身,跃到陆锦弦前面,斜刺里朝他的手腕劈去,想要夺他手里的刀。
陆锦弦像早就料到贺川柏会他夺手中的刀似的,猛一抬腕,手臂伸出去,贺川柏刚要抽手,可是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划过贺川柏的手背,鲜血冒了出来,殷红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滑落到地上,宛如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那一刀仿佛从我的手背上划过去一样,我竟然觉得我的手背也隐隐作痛。
不知怎的,这种情况下,我对贺川柏的那些怨啊恨啊,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宁愿他好好的,别受一点儿伤害。
我再也忍不住了,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对陆锦弦说:“大哥,你要我怎样做,你才肯放下手中的刀?贺川柏是江城贺家的人,贺家的人也不好惹。如果你伤了他,陆家没法向贺家交待,请大哥三思,为大局考虑。”
陆锦弦眼睛充血,原本漂亮的桃花眼此时目露凶光,他冷笑,“狗屁大局,陆清词你别用这套歪理来蛊惑我,我不吃这一磁!想让我放下刀放过贺川柏吗?很简单。你让陆清歌马上离开海市,离开赫莲集团,离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国。就像以前待在加国,专心打理她自己的品牌多好?非得回来凑什么热闹!只要你能做到,我立马放过贺川柏!”
我忙不迭地应道:“好好好,那我现在就给姐姐打个电话,让她放弃赫莲集团,离开海市,把赫莲集团还给你。你先把刀放下好吗?别伤着人。”
陆锦弦嗤之以鼻,“你以为我傻啊,刀子放下,还怎么谈条件?别啰嗦,快打电话!”
我拿出手机给陆清歌把电话拨过去,拨通后,我想了想,把手机交给了顾念慈,让她来说。
虽然慌张,但我还没完全失去理智,这种情况下如果由我说出来的话,陆清歌肯定会反感,说不定会起反作用。
顾念慈意会,她接过手机,把当下的情况简单地跟陆清歌说了一遍。
陆清歌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让顾念慈把手机交给陆锦弦,她有话要对陆锦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