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瑟往后一推椅子,站了起来,“不行,我吃不下了。顾念慈,你看你教的好女儿,我刚来就给我下马威,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的吧,眼里容不下我这个孤老婆子是吗?”
因为之前经常和泼辣不讲理的吴秋菊打交道,所以对她这种人的心思我还是懂一些的。
我弯起嘴角冲吴瑟笑道:“别,吴姨,这是我一人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别怨到我妈妈身上,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我幼时丢失,我妈没教过我,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跟她没关系。至于下马威,是您想多了,我只是顺着您的话来的,就事论事而已。这饭呢,如果您想继续吃就坐下来吃,如果不想吃,等会儿饿了,让厨房给您送过去。再怎么着您来到陆家就是陆家的客人,我们不能怠慢了客人是不?”
言外之意就是她是陆家的客人,顾念慈才是陆家的主人,让她自己有点分寸,不要乱说话,乱管闲事。
顾念慈朝我微微笑了笑,眸光暗带赞许。我说的正是她想说的话,她碍于身份不便说,我替她说出来了。
吴瑟冷哼了声,转身离开,步子走得飞快,可怜她五十多岁了,身子又胖,脚上还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迈出门槛时差点被绊倒。
陆锦弦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留下句“回来再找你算账”,便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这母子二人走后,气氛一下子舒服多了。
我和顾念慈、陆华年还有小玖,一起愉快地吃起饭来。
顾念慈屏退了站在我们身后的所有佣人,对我笑道:“这个吴瑟着也挺聪明的,要说蠢么,其实也挺蠢的。爱算计,自以为很聪明,可是目光却短浅,成不了大器。本身气量就小吧,偏偏又爱惹事,惹到最后却把自己气个半死。年轻的时候就这样,现在老了,没想到性子一点也没改,反倒越发厉害了。你瞧瞧她方才说的什么话,管闲事居然管到你头上了,方才如果你不说,我就直接说她了。明明就是个被陆家抛弃的下堂妇,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为难我就罢了,居然也敢为难你,真是气死人。”
“可不是,不开口的时候看着没什么,一开口不出三句话就暴露了她无知的本性。”我接话道:“据我所知,这种人行事不喜欢按常理出牌,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我们以后要小心提防才是。毕竟君子易防,小人难防。”
陆华年也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看大哥把她弄到陆家来,不是暂住几天那么简单,恐怕以后家里没得安宁了。”
顾念慈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可不,你们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暗地里指挥锦弦不停生事,把我们家搅合和得不得安宁,这次不知她又要搞什么鬼把戏?”
我叹了口气,“希望她快点住腻,早点离开陆家吧,省得我们都过不舒心。”
吃得差不多后,我们几人起身离开,陆华年回公司有事要忙,顾念慈让佣人带着小玖去玩,她则找我去府内的茶厅聊天谈心解闷。
我和她坐在茶厅的软榻上,边喝茶边说着体己话,正说着,有两个佣人抱着两束大得有些夸张的法国陆莲花束从门前经过。
顾念慈叫住他们,佣人看到我,便停住脚步把花递到我面前说:“四小姐,这些花是送给你的。”
我情不自禁地拧起眉头,看这风格,肯定又是谢图南送的,之前都是一束一束地送,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