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召吐了吐舌头道:“着个什么急,我说还不行吗?”
李召压低声音,在秦光远的耳边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与秦光远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我的一个兄弟无意之间看见有两人拿着三百两银子收买燕王府的一个厨子,我那兄弟爱听别人家的闲事,就多听了一嘴。”
这是个大事,关乎着皇家,当然得谨慎一些,若是隔墙有耳把此事传出去,那可不是他们一个小民能够承担的起的。
李召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不会被人偷听去才又道:“那两人好像是当今圣上派来的,不仅派来了他们两人,还有一队去了太原,是冲着晋王去的。”
“什么?”秦光远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李召小声道:“光远,父杀子这可是天大之事,若不是哥真把你当朋友,这个事情就是烂到肚子里也不会从我嘴中说出半个字的。
你与燕王府有些交情,你得知了此事肯定是要站在燕王这边的,站在燕王这边那肯定是要得罪当今圣上的,得罪当今圣上...”
李召喋喋不休的话还没能讲完,秦光远便急急的拉着李召的衣领道:“知不知道何时动手?”
李召呆愣了一下道:“这个不清楚,我昨晚收到消息的时候已将近子时了,担心你睡下了,这不就一大早给你把消息送过来了,我觉着为避免夜长梦多,恐最近几日就得动手了。”
秦光远踢翻凳子,也不避讳是否被人听到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若是明日再来告知,黄花菜都凉了。”
其实,李召能做到这般也着实是很够义气了,像李召这样的人最能知晓如何趋利避害,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又不能做他比谁都清楚,像这种天家的事情,那更是参与不得。
无论谁生谁死,也无论谁当皇帝,他们的日子不是还得照样过下去吗?能把这个消息给秦光远传过来,那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
秦光远一路朝着燕王府狂奔而去,朱棣若是出了事情秦光远恐怕是得重新找靠山了。
秦家距燕王府是有些距离的,秦家也没个马什么的,秦光远只能是一路狂奔了,行人见狂奔而来的秦光远纷纷避让。
秦光远一路狂奔到了燕王府,守门的两个兵丁两手一搭便把他拦在了外面。
“秦光远,我要见燕王。”秦光远双手扶腰,气喘吁吁的刚刚说完,随后便马上又改口道:“我要见世子,你抓紧去通传,我有十万火急之事。”
秦光远的穿着依旧与在酒馆时的差不多,那兵丁还有些狗眼看人低,“你是何人?世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快滚,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秦光远加重语气道:“我真有急事,你要不然去通传一下二王子,再不济三王子也行?”
“你到底要见谁?一会儿世子,一会儿又成了二王子了,告诉你,快滚,再不滚小心老子手中的刀不认人。”
另一兵丁端详了秦光远半天,凑近自己的同伴道:“我曾去醉香酒馆听过几次说讲,看着少年怎么这么像醉香酒馆的那个说讲之人呢?”
两人盯着秦光远仔细一瞧,那呵斥秦光远的兵丁也道:“还像个屁,这就是,早就听说三个王子与醉香酒馆关系匪浅,今日差些就闯了大祸。”
这两个兵丁虽说出身行伍,但也挺会做事的,猜出秦光远的身份之后立马开始赔礼道歉起来,“实在是对不起,秦先生等等,小的马上去通传二王子。”
茶肆的说书之人一般都是读过四书五经书参加过科举的,因而人们在称呼之时往往以先生相称,秦光远说讲的虽只是小说,但外面的人也会称呼其一声先生。
秦光远现在急于救朱棣的命,可没工夫与他们二人扯皮,“行了,废话就别多说了,马上去通传三位王子,通传到他们三人谁的耳中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