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予理会,头瞥向一边,东看西看。
“嫁给我,好吗?我会对你好,我会护着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我挣脱开了手,站起来远离了他,开口道:“时间不早了。”
他点了点头,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将手里剩的一点点茶水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看到他没有迟疑的去开门,就要走出去了,我心里深松了口气,心道可以好好歇息了。
然而他却在开了门之后就止住了脚步,停在原地半响,不声不吭,也没有动,随后嘴里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含糊不清的话,猛然又转头看向我。
我轻轻咬了一下舌头,还站着未动,下意识的问了句:“怎么了?”
他飞快扫了我一眼,“砰”的一下又将门给关上,大步走到了我面前,我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他伸手搂住了我的腰,用力将我往他身上一带。
...
他呼吸粗重,熟悉的气息一直环绕着。我抬眼看着他,不知所然。
他也一直盯着我,半响没有说话,两人都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我自觉气氛不对,推了一下他,他像是如梦初醒般,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句:“你方才,你方才是在心疼我吗?”
...这、说的时候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脑子比我还不灵光。我没回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心道这样应该算是默认了吧。
他却由不得我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不让我说下去,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我不想开口回答他这个问题,再一次推了下他。
手一下不受控制,这一次不知不觉推到了他肩上。
我才反应过来碰到了伤口,他疼得一下叫出了声,手也立马松开了。
我急了,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伤口很疼吗?”
这话问出口,我马上就后悔了,他疼不疼管我什么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早上刺的时候一句都没哼,不是挺能耐吗?
他轻笑了一声,看着我道:“我没事,过几天就会好了。”
我想要催促他赶紧走,可他还是不放过方才那个话题,非要刨根问底,“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我不予理会,“你该走了。”
“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
我竟一时忘了他还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
“小颜,回答我一个问题,很难吗?”
我拗不过他,也实在是不擅长说谎,在心里纠结了片刻,最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是,心疼你了,好了吧,你可以走了么?”
他又笑了一声,“好,那你早点歇息。”
终于走了。
如今情境下,竟还问的出我这样的话,我竟也回答了他。
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一下告诉我这么多,好多都是我已经猜到的,可是有些...真的让我觉得心惊胆战。
东方寒雨,那般心狠的一个人,后来...是怎么受了伤,又怎么愿意去到月翎岛,过起了隐居的日子。大概,是因为凌前辈吧。情爱,总是会误人的。
还有娘亲,榭昀说的那个不惜下毒给心爱之人的义父...说的就是阿爹的那位养父吗?
先帝后妃无数,可生下来的子女却不多,如今在世的,就只有两位长公主,再加上一个阿爹。
阿爹在很小的时候就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皇宫,被当时的一位什么将军所收养,大概像二哥那般大的时候,才认祖归宗,重回皇宫。
陛下对待唯一的弟弟,很是宽宥,相认后就立马封为亲王,再加上中间有个娘亲,他们多年来都一直很好。
娘亲的事...我不是特别清楚。
我思来想去,玉冥教和那么多人都有瓜葛,当年就算冷苻椹离世,东方寒雨也离了教,但也还有那么多人在,怎么就被南越给剿了。
还有娄郁旬...他到底是怎么利用了榭昀的娘亲,他又是怎么狠得下心,为什么一定要剿灭玉冥教?按理说玉冥教在北凉,和他们南越也没有什么旧怨,是什么理由...让娄郁旬非这么做不可。
娄郁旬,他是真的...只是利用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他对榭昀,真的是一点情感都没有吗?
晚上左思右想,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才睡了一小会儿就自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