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台的这些小辈,皮是皮了点,但深得我心。但是有一个人——”说到此处,她停下来,看向与众人一样跪伏在地的钟钊铭。她手指过去,告状似的大声道,“他刚才摸我肚子!”
摸…摸肚子?
什么情况?
事情是安世卿说的这样,似乎又…不是这样。
裴允聆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允聍的神色却倏然转冷。
不管钟钊铭做了什么,一定是冒犯了尊贵的郡主!
可是,只给他扣上“登徒子”的恶名,似乎太便宜他了。
众人不敢吱声,莱娅却按捺不住。
她清楚明白的揭露钟钊铭的恶行:“刚才这个姓钟的,居然趁恩主不备,对恩主用了陇陵钟氏的三戕术!”
钟钊铭抖了一抖,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股底气,大声辩解:“我不知道她是郡主!”
“就算她不是郡主,你就随便对人使你们陇陵钟氏的恶毒绝学了吗!”怼人的时候,怎么能少得了诚谨这张快嘴。
钟钊铭振振有词:“招式学来不用,我习它干嘛!”
“你、你!这种话,你还真敢说啊!不要为自己的歹毒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打钟钊铭一上山,诚谨对他就没有瞧上眼过。
安世卿对不思悔改的钟钊铭冷冷一哂,“钟钊铭,你说的没错。招式就是要学以致用的。不过我会让你知道,用错的下场是什么。”
裴允聆侧目:“郡主打算如何处治他?”
“废了他一只手吧。”安世卿不假思索。
钟钊铭脸上血色尽褪,瞬间苍白得几近透明。
他身子一软,瘫在地上,满是恐慌,向安世卿哀求:“郡主!郡主,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你是郡主!郡主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安世卿淡淡道:“你如今身穿清台裴氏的道服。如何惩治你,还轮不到我。”
瞧她眼中冷淡,却并无狠绝,裴允聆这个有权奖惩清台裴氏门生的小家主便用清台裴氏丢人方式惩办了钟钊铭:
“钟钊铭,冒犯郡主,本是罪大恶极。郡主仁慈,饶尔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闭门思过,抄一千遍清台裴氏的族规,开课前呈交于我,你可有异议?”
“弟子没有异议!”钟钊铭这会儿变得上道很多,“多谢郡主开恩!多谢二公子!”
“还有你们——”裴允聆的目光淡淡扫过晏祯等人,“每人十遍族规,明日上交。”
“是。”
晏祯等人领罚。
没有任何人发出抗议或者不愿的声音。
比起钟钊铭的责罚,他们这种程度的简直就是小儿科。
一千遍族规啊!
钟钊铭的手就算没被郡主卸掉,抄完一千遍族规短时间内也算是废掉了。
“郡主的厢房,早就备好了。我这就让允聍带你去。”裴允聆说。
安世卿却没有动。
今日的这场闹剧会因为裴允聍与裴允聆这两个人的出现而结束吗?
不存在的!
“让我上清台听学可以。”安世卿开始讲条件了,“我带来的这个丫头,你们也得收编到清台听学的名单里。”
裴允聆有些头疼。
他们中洲的郡主有多难对付。他算是见识到了一点了。
清台裴氏每隔三年会对外招收一批外族子弟入室听学,学期三年。每期的名额只有三十四位,从未有过多,也从未有过少。
裴允聆打量了一阵莱娅。
“没有通玄帖的话…”
一听他要打官方腔调,安世卿便截断他:“她带了通玄帖来。”
闻言,晏祯起身将莱娅的通玄帖递到裴允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