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钟钊铭咬牙决绝道,“你杀了我吧!不然我若脱困,我一定会将你在小骏山作恶之事公之于众!”
钟振洲怔了一下。
他旋身看着视死如归的钟钊铭,竟似不认识他这个弟弟一般,眼神变得越来越新奇。
他或许是没想到,他这个弟弟也有如此血性的一面吧。
“我亲爱的弟弟,你可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不知为何,钟振洲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动之以情之后,他开始对钟钊铭晓之以理。“你只想着告发我,那你可想过你若告发我,咱们陇陵钟氏的下场会如何?父亲的下场会如何?还有你我?”
钟钊铭的心里防线被一层一层的瓦解,变得越来越薄弱。
他强作镇定,搬出父亲的名义,企图以此震慑住魔怔似的三哥。
“如若父亲知道你今日之举,定不会饶恕你!”
钟振洲佯作害怕的模样,却还是在讽刺钟钊铭:“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父亲。”
“三哥这是何意?”钟钊铭心中陡然生出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继而露出惊骇之色。“是父亲要你来的!?”
他希望三哥否认。
然而从三哥那里,他并没有得到期盼中的答案。
“那你以为父亲将这把枪传我,所为何用?”
顷刻间,钟钊铭万念俱灰,整颗心如在刀山上跌跌荡荡的起舞。
三哥是怎么了?
父亲是怎么了?
陇陵钟氏,是怎么了?
难不成真如郡主所说——陇陵钟氏,气数将尽?
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所在的世界是虚幻的。
钟振洲沉浸在病态的狂喜之中。
“我亲爱的弟弟,你就看着吧!这小骏山,很快就会变成修罗场!你我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这些所谓的名门之后自相残杀,手染鲜血!他们再清高自傲,他们再洁身自好,他们所有高尚的节操都将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钟振洲打得好一手如意算盘!
他手上既可以不用沾染同道中人的血,他还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和那些被困小骏山的宗门子弟,还能算是同道吗?
钟钊铭内心万分惶恐。
他紧紧盯着三哥手上的那把魔枪。
他三哥一定是被那把魔枪给控制了!
只要那把魔枪脱手,他三哥一定会恢复正常的!
钟钊铭心念一生,身体随之而动。
就在这时,山东外传来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
“谁拿着【生灵灭】造孽呢,速速现身吧。不然,我便进去找你了!”
钟钊铭和钟振洲都是一惊。
放眼整个小骏山,除了他们钟氏兄弟二人,怎么会有人知道【生灵灭】在小骏山现世了呢!
即便那人知道了【生灵灭】在小骏山,也不一定知道这把魔枪就在陇陵钟氏的人手上!
钟振洲紧了紧氅帽,将自己的脸孔深深掩藏在帽檐之下。
他持枪转身,在动身前,沉声警告钟钊铭:“在山洞里安生待着!”
语毕,他大步走出山洞,以不畏之姿去应战。
那叫战的人,此刻就提着一把森森然的长剑,凛凛然立于山洞之前。
钟振洲不识得叫战的人,却认得对方手上的那把【霜寒】剑。
“原来是寒湘凌氏的凌霄公子!”钟振洲抑制不住,兴奋得大笑起来,神情也是越发的疯魔。“听闻凌霄公子在寒湘凌氏素有天才之称,放在整个中洲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我便教你这个所谓的天才生祭了我这把神枪!”
“你那把神枪?”【凌零】冷笑,“它是你的吗?它若是你的,为何要叫我做它的主人呢!”
【凌零】将手伸向【生灵灭】。
【生灵灭】的枪身居然震动起来,好似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欢喜当中。
【生灵灭】在回应他!
意识到这一点,钟振洲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