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衣表情默了默。
一脸无辜地看着谢尧:“大伯一家之主,自然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六姑娘的事情,又何需我同意?”
“正因为我是一家之主,才不能为所欲为。”谢尧显然昨晚没睡好,眼里布满血丝,肃容道,“下个月你大哥哥春试过后,你们兄妹的亲事便会陆续提上议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五姑娘就算不替六姑娘考虑,也得替自己考虑考虑不是?”
谢尧是老狐狸。
昨晚他细细想了一番,惊觉无论是杏枝柳儿翠清,还是徐慎行程琳玉,其实都是折在谢锦衣手里,偏偏谢锦衣却总能置身事外,让人抓不到把柄。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顾老夫人貌似也开始喜欢她了,对她的话,也几乎是言听计从。
“大伯所言甚是。”谢锦衣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道,“只是我觉得这些话,大伯应该说给其他姐妹听,而不是我,因为咱们府上,我是最没有可能被人挑中的那个,所以,议亲不议亲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完全不用考虑这些的。”
谢尧第一次给心上人做事,还真是上心。
可惜,他找错人了。
“五姑娘,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若你相信大伯,你的亲事,大伯自会留心的。”谢尧循循善诱道,“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只要咱们达成一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到的,你若有意中人,尽管对大伯说,大伯会竭尽全力帮你达成心愿。”
苏家灭门,谢锦衣并无外祖家撑腰。
她所能依仗的只有谢家,他可是安平伯。
何况,女孩子谁不希望能嫁个好郎君!
不信她不动心!
“多谢大伯好意,我并没有意中人,也从来没想过要嫁人!”谢锦衣面色平静道,“所以六姑娘的事情,我实在是帮不上忙。”
谢尧:“……”
敢情他说了这么一大通,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等等,她说,她不想嫁人?
谢锦衣回了清心苑,换了妆,去了义澜医馆。
唤过鲁忠吩咐道:“过几天我要去卧龙寺拜访善忍大师,休息几日,从今天开始不再接诊登记新的病人,看完所有已经发了卡牌的病人,医馆就暂时关门半个月,等下个月再重新开诊。”
鲁忠道是。
“珠儿,你随我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谢锦衣转身进了内室。
珠儿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徐婉宁和徐佳宁得知谢锦衣也要去楚王府参加花会,姐妹俩顿时来了精神,窝在徐佳宁的书房里嘀嘀咕咕地说悄悄话,徐佳宁幸灾乐祸道:“就她那样的,还好意思去楚王府露脸,要是我,羞也羞死了。”
“她若觉得羞臊,就不会往人前凑,可见她脸皮有多厚!”徐婉宁一想到谢锦衣那张黝黑肥胖的脸,心里只觉得膈应得慌,“到时候咱们远远避开她,不去搭理她便是,反正六表妹在庄子里养病,也不会回来参加花会,咱们没必要搭理安平伯府的人。”
“三姐姐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六表妹哪里是去庄子上养病,分明是被谢锦衣陷害的。”徐佳宁冷笑,“上次我问过池妈妈了,池妈妈说,这次六表妹的确是冤枉的,十有八九是谢锦衣捣的鬼,这次我一定要替六表妹讨个公道,非让谢锦衣在花会上丢人现眼不可!”
“四妹妹可有什么好主意?”徐婉宁眼前一亮。
“把她推入湖里,让她丢丑。”徐佳宁愤愤道,“最好是找个下人去救她,众目睽睽之下让男人抱了身子,看她以后怎么自处!”
“这个怕是不行,若是追究起来,会连累到咱们的。”徐婉宁皱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她可不做。
“那就往她茶里放泻药!”徐佳宁压低声音道,“反正那时人多眼杂,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的。”
徐婉宁:“……”
总觉得这个也不太靠谱。
见徐婉宁不语,徐佳宁又道:“若是三姐姐觉得这个也不行的话,咱们就去庄子上找六表妹商量此事,她鬼点子最多了。”
“对,六表妹懂医术,比咱们强。”徐婉宁很是赞同。
程琳玉所在的庄子其实是在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