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果带无涯奔向中心树屋,一边喊着,“阿娘,阿娘。”一边快步上了木梯。
无涯跟在伊果后面,看到一个发髻梳得高高的颈前带了一堆银饰的妇人坐在几前正在用刻刀在一块板子刻字,妇人头也不抬地道,“鬼叫什么?”
“阿娘,我带了一位很厉害的哥哥来,是他,文无涯。”伊果说着把文无涯推到妇人面前。
妇人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无涯,哼了一声,“今天是老六家守山,上来外人都不通传。”
无涯苦笑了一下,“见过族长,是无涯失礼了,不请自来。”
妇人不看他,依旧忙手里的活儿。无涯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牌子,应该是在刻刚刚故去的人的牌位,齐氏瓜多之往生莲位,正刻到莲字。
“无涯哥哥,你坐下喝茶。”伊果就像没听到她娘说什么,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找了壶,给无涯倒了杯花茶,“这是我种的茉莉花,可香了呢。你尝尝。”
“谢谢!”无涯只好先喝了一口,冲伊果笑着点点头。
“阿娘,”伊果又转去蹲在妇人身边,“无涯哥哥呢给我讲了好多,他会盖宅子,是那种在山顶的大宅子,以后我们可以天天看风景,而且也不用在树屋里面天天这么潮湿,还有不会到处是蚊虫了。”
“他为什么要帮你盖宅子?”妇人白了伊果一眼。
“因为我跟他说我喜欢高处的风景。”
“他还要为你做什么?”
“嗯还要修山路,运石料木料。还有请工匠来做工。”
“你脑子进水了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你做这做那?我们世世代代住得很好,不需要他来建什么大宅!”妇人恶狠狠地骂着伊果。
无涯一见,赶紧重新站起来拱手,“族长,请不要责怪伊果,的确是无涯有求于族长,但却也跟天泽岛族人的寿限息息相关。”
妇人怒视着无涯,待要看他说什么,突然屋下有人喊道,“报!耿家媳妇儿的小儿今晨突然水米不进,昏迷半日,刚以为族里祭司确诊夭折。”
妇人脸一变色,扔下手里的刻刀和牌位,快步冲下木梯,往西侧的树屋跑去,伊果和无涯也跟着一起跟到耿家。
耿家孩子娘正撕心裂肺地哭着,妇人过去看了看孩子,确认了一下确实已无气息,随即跟祭司点了一下头,合颂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