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萧腾沿来时路往回走着,这几天来我已慢慢地感知到他对我的好,不是简单的朋友二字,以前是我不愿往深里想,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是看他的架势,我若再不明确地示意,越拖则越会害人不浅。
“小王爷,”这个开头的措辞还真不易,长这么大没怎么拒绝过别人。
“听着呢。”
“兰陵街上的早茶糁汤、油果子,兰陵小馆的烧牛肉,牛家皮影戏,张师傅捏人儿,你带我去玩过吃过的,你都与那玉恩公主说说。”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玉恩公主?”
“今天在殿上不是你邀她在兰陵多呆些时日体验兰陵美酒美食吗?她还让你给她指点一二。”
“她要是再问我,我便告诉她。”萧腾不以为意。
我点点头,试探着道,“我瞧着她有心让你陪她一起去玩的。”
“桃子,难不成你看不出,我是因为你当时着急担心,才站出来替皇兄解围的。我可没有空跟她去玩儿。”
唉,转移目标失败。我咬了一下手指,硬着头皮道,“自我来兰陵,一路承小王爷关照,帮我开桃庐立足,送我睚眦作伴,还为我违纪带我参加春猎,桃子心中是非常感激的,已把小王爷当做最好的朋友。”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朋友这两个字明明在拒我于千里?”他看了我一眼,泄气地低下头。
“不不,我没有,人道还君之名珠,谢君之尺素。”下两句是赠君以慧剑,盼君斩相思我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转而道:“桃庐和睚眦我都不会还你的,小王爷送的这两样都甚得我心,就是,就是……”就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还是说不出口。
看着我干着急憋不出下文来,他终于哈哈笑了起来,“好了,你不用说了,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早就想明白了该如何自处,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他抬手摸了摸我脑袋,说道,“逗你呢。”
我抬手一拳捶在他胸口,“死萧腾,害我难为情。”他手扶胸口喊好痛,我白他一眼佯装生气地向前走去,心里感激他的君子,他的正气。他确实在痛,却不是我那一拳打得痛。
太后塌上,韩尚宫奉上茶,太后接过来喝了一口道,“把那丫头处理掉,干净点。”
韩尚宫貌似有顾虑,回道,“此刻陛下对她青眼有加?”
“正因如此,不是我们的人,更要灭在萌芽之中。”太后白了韩尚宫一眼。
“太后,此女看起来不似寻常女子好对付,她来历不明,以猎场三场的手段,及今日殿上的身手,……”韩尚宫心里有阴影。
太后听得一阵上头,不待她说完手里的茶杯猛地扔到韩尚宫脸上,“她来历不明你也说得出口?此刻还长他人志气,怎么对付她要我教你?用用你的脑子!四两拨千斤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