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你刚才说我们大梁,这几个字很是动听。”他满意道。
上头,这档口他还在拿捏那些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的用词!
我白他一眼,一手掐着腰,一手扶着脑袋,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说说接下来会怎样?如果我被他们构陷,而又无可辩驳,你便要把我交给他们是吗?如果不交给他们,大梁女真一战,两国百姓跟着遭殃,而我就成了那个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是吗?”
萧衍看着我来回走着,反而闲适地靠向床榻,“利害关系倒是考虑到了,方向不对。这么说桃夭,不是你做的事情你可会认?”
经萧衍一提醒,我不禁道,“当然不会,我必须自证清白。”
萧衍接着问道,“然后呢?你会怎么做?”
“唉,先救人,库鲁是无辜的。”我本能反应道,而说着我回忆了一下信笺里的内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关键点,“被重创的世子,是两国此番矛盾的根源,救了他便不会有战争的理由了。而那个陷害我之人需要追查出来,否则还是不能脱我挑起两国战争之嫌,对吗?”我脑袋里重新理顺了一下方向,心下登时变得澄澈。
萧衍看着我赞许地点点头,“朕的桃夭冰雪聪明。”
虽是被他夸赞,但是我怎么隐约觉得又入坑了呢,说说简单,如果说救世子我还相对有把握,而现下如何自证清白我却完全没有头绪。
见我想得入神,他坐起身来,拉我到跟前坐下,柔声安慰我,“不要有负担,我不会让你独自承受。你已经很勇敢了,遇到这么大的事却没有想逃走。做朕的爱人,不可避免要与朕共抗连天风雨。”
听了萧衍的话,心里总算有了些藉慰,结果他却接着道,“不过此刻你既是重大嫌疑在身,为不落他人口实,朝廷的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
我不明所以地望向萧衍,他握着我的手道,“刑部会要求监禁你,按大梁律法谋害世子是重罪,需要打入天牢候审,但一来你是能救世子之人,也是能解开矛盾根源之人,二来你要力证自己清白,并许诺于短时间内能查得真凶。我便可找人保你,只要你能保持自由身,我们就一定有机会翻案。”说着,他不无心疼地望着我,补充道,“就是委屈朕的桃夭了,你虽不需下狱,也不必带枷锁,我却知道对你的侮辱更甚于此。”
我当然明白朝堂上关系势力复杂,不是萧衍想要护我就可护我,要平衡各方面便需要作出短暂的让步,确然此刻我心在滴血,但我暗暗发誓,必要为自己查出真凶,以证清白,让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也渐渐明白了萧衍今日前面铺垫了那么多,跟我逗乐陪我笑,看起来表面上是如斯的轻松,而心里却背负了这桩桩件件的糟心事,他是怕一上来就跟我说这些,过于沉重会吓到我。我又怎是那么容易束手就缚之人?于是我反过来安慰他道,“阿练,不用担心,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