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日小人本该轮休在家,后驿长大人说有重要宾客至四方馆,要休改日再休,小人便来了馆内。白天跟林进宝一起把所有房间收拾了一遍,到了晚上我们就一直于大堂帮忙。到了夜里因为军爷们格外能吃,残羹剩肴满了桌子,我收了后出去送垃圾,走到马厮附近就看到突然起了浓烟,我赶紧过去想扑灭,发现火势很快,便大喊走水了,想找人来帮忙。再往前走走,便看到马匹和阿丸都不行了。”说到此处,不禁摇头,想想又补充道,“大人,斗胆说一句,小人实在冤枉得紧,本不该涉及此案,都是,都是周大人让小人来,才赶上的。”
周慎瞥了他一眼道,“大人问什么便说什么,少说些不相干的,明大人出了名的明察秋毫,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是,还有一事,请大人开恩,小人的婆娘又快要临产了,自那日出事到现在,小人都没能回家看看。也不知道她自己带着俩孩子,这几日怎样了。既然已把当日情况说明了,不知能否批准小人回家看看。”
怪不得此人一直愁眉不展,明靖道,“此案关系重大,现在还不能单你一面之词便摆脱嫌疑,不过你家里此刻确实也是紧要关头,周驿长,就近安排个产婆这几日每日去看看,还是要大人孩子的平安才好。”
“是。”周慎应道。
“谢大人恩典!”杨喜终于展了愁眉,一脸微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你和杂役阿丸熟悉吗?说说这人的情况。”明靖道。
“阿丸是数日以前才来到馆内,比较孤僻,不爱说话,小人叫杨喜,因为打小爱笑,还有逢人也爱聊,而且一般人也跟小人能多说两句。不过,嘿嘿,这碰到了阿丸,便不好使了,套不得近乎,所以也不知他的具体情况。”
“问不出来是一方面,本官是问据你观察此人如何?”
杨喜还挺聪明,一下便开窍,“哦,阿丸人还是挺勤快的,马厮、鸽笼每日都清理打扫,草料也是码得整整齐齐。”
“草料的来源是哪里?”
“是附近无名山上的,每日卯时阿丸便去割草,辰时馆内马匹就有草吃。”
“除了你之外,馆内可还有其他人与阿丸较为亲近?”
杨喜看看周慎,又道,“这说实话,谁跟他说两回话没有反应后,还再去跟他亲近的。小人也是在外跑得时间多,难得能在馆内,所以也没有格外关注他。”
明靖点点头,“你先退下吧。”
待杨喜离开,明靖问周慎道,“刚刚看簿籍信息,阿丸除了无亲无戚,只知道是本地人氏,并无其他记录。当初馆内为何会聘用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