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丫头那点本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到底跟你主子谁护谁呀。”我食指轻点萼儿脑门子,她哈哈笑着往后仰去。
红叶不语,笑着去倒了竹叶青茶端给我。
我喝了一口,即取出上的小药袋,拉萼儿坐下,边轻轻给她脸上伤处擦着百花药油,边嘱她,“萼儿,我上次见红叶脸上有对人皮面具过敏的疹子,便给她备了易容丸,白瓶里有十二颗,三个月一次,定时得服用。
绿瓶里是缓解之前红叶瘾症的药物,一一粒,昨服了一粒,仍有二十粒。此去南境路途遥远,你二人行进得不必过急,每晚上她发作的时候,萼儿一定要提前安排好夜宿,守着她不要引起旁人注意。
再就是喘鸣症这里我写了方子,你按方抓药,给她煎服就好,三个月左右才能根除。这些才是你能护得你家小姐的地方,萼儿如此伶俐,我不用多嘱咐的。”
“姑娘放心,萼儿都记下了。”萼儿认真应道。
我把药袋递给了萼儿,看着她收好到包裹里。才回头看看红叶,她上已是一儿普通人家的粗布青衫罩桂色外襟。
红叶只一眼,便知我所想,“是小王爷,不止给我们准备了丰足的盘缠,还带来了几随的衣裳,刚到这竹林小居时还说马车也留给我们了。”说着,一双美目向门口示意。
“果然近朱者赤,认识我后长进了不少。”我一时得意,突然觉得不对,“呸,近墨者黑,怎么被他带地我也开始自夸了。”
这下惹得红叶与萼儿笑不停,笑罢了,红叶言又止,看着我不做声。
“这是什么神?有话你就直说,我可不惯朋友间藏着掖着。”我甚是不满。
“红叶若说错了姑娘莫见怪,也不知自己瞧得对不对。天泽岛庆典的时候便见到陛下对姑娘青眼有加,那种关心是无法掩饰的。这两又觉得小王爷对姑娘唯命是从,这才对红叶屋及乌的鼎力相助。”
红叶竟一语道出我内心最怕的事,我矢口否认,“那是他跟二王爷感好,为你做的这些都是瞧着他的面儿上。”
其实想想此话也不假,生辰宴次我在罗袖坊碰到萧腾的时候,正是萧坚安排他去看着,怕世子庞威再寻红叶闹事。而今也正是萧腾担心红叶被处决,不放心萧坚,才一早在王府发现他点兵劫法场的。只是此刻我不能把这些事一一说与红叶知道,徒增她离别之痛。
我有些慌乱的神却没逃过已然过尽千帆的红叶的那双法眼,她垂眸微笑,持了壶继续为我们倒茶。萼儿听了红叶和我的对话却有些好奇,忍不住一直盯着我瞧。
唉,我一直以来连家人也不能说的心事,却是跟红叶分享了,“罢了,我知道你其实是担心我,我不是那种摇摆不定的人,早跟萧腾说过了,我心悦阿练,他也说过他知道如何自处。”我双手撑着下巴,幽怨地看着她。
“你信我,这世上,唯感一事是不能收放自如的。我不担心姑娘人品,我担心你不知积月累的相思溃堤是何等可怕的事。”红叶柔声细语娓娓道来,却如今法场的炸雷响在我耳畔,我眼前出现的是风雨中萧坚无所顾忌的骇人神。我心道以往不知,今才知。
她眼见我听进去了,才又道,“聪明如姑娘,早想个解决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