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没有追击过来,周天子松了一口气,望着郑军,心中的怒火再次翻腾起来。
周天子不甘心,还想着再冲回去和郑军较量较量。
一位周军的将军在旁边劝道:“天子,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您不必挂怀。其实,咱们的王师已经很勇猛了,怪只怪曹国那些废物不中用。”
将军说这话就是哄一哄周天子,周天子是少年心性,遭遇这样的惨败,不哄慰他一番,他岂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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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听了将军的话,周天子的怒气果然消去了一些,说道:“对,就怪曹国那些废物不中用!”
如果放到现代世界,周天子肯定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呀。
周天子把天子剑收回了剑鞘里,说道:“等朕回到洛阳之后,休养一段时间,朕谁也不靠,就靠自己的力量,把郑国夷为平地!”
周天子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刚说出口,突然,一阵呐喊声响起,斜刺里杀出一支队伍,直奔周军而来。
龙辇战车旁的周军将军,有些诧异,定睛一看,这支突然杀出的队伍打着郑军的旗号。
将军呆愣道:“郑军竟然在这设下了伏兵?”
第190章 一座丰碑,一段chan qi
这支郑军显然是等待已久,一个个龙精虎猛。【最新章节阅读..】而周军激战了半天,人疲马乏,被郑军这么一通冲击,刚刚稳住的阵脚又乱了起来。
周军毫无抵抗之力,刚和郑军接触就溃败开来,四散逃窜,将军和一群护卫死死地保护周天子,狼狈逃走。
率领这支郑军的是郑直的弟弟,郑国的二公子郑公。郑公和郑直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相貌十分相似,只是郑公的脸上,比郑直多了几分暴虐之气。
看着丢盔弃甲、人仰马翻的周军,郑公哈哈大笑,叫道:“给我杀,给我杀,把这些周军统统给老子杀光!”
郑公的身边是一个光头壮汉,这个光头壮汉披着猩红色的战袍,长得高大魁梧,鼻似鹰勾,目光如电,在郑公的身边就像是一尊杀神似的。
这个光头壮汉原本是楚国的一个小军官,为人凶恶残忍,有一次因为琐屑小事打伤了同袍,被判处髡刑。
髡刑是大周王朝最轻的一种刑罚,就是把犯人的头发剃光,以示惩处。
光头壮汉受了髡刑之后,逃离了楚国,在各个诸侯国游荡。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个术士,术士给他算了一卦,说他受髡刑之后,命相扭转,天赐洪福,将会大富大贵。
光头壮汉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从那以后便以光头示人。因其为人歹毒凶残,又受了髡刑,人们便称呼他为“恶人髡”。
恶人髡辗转各国之后,来到了郑国,投奔在郑公门下,深得郑公的赏识,现在已经是郑公手下的第一大将。
恶人髡指着周天子的龙辇战车,说道:“二公子您看,那就是周天子。”
郑公手搭凉棚,探头一看,说道:“果然是周天子,呵呵,贵为天子,竟然被我撵得如此狼狈,这天子还不如由我来做。”
恶人髡取下了背上的硬弓,说道:“二公子,我射他一箭。”
郑公皱起了眉头,说道:“他毕竟是大周王朝的天子,你这一箭要是把他射伤射死了,咱们怎么向天下交待呀?”
恶人髡冷笑一声,说道:“天下早已不是周室的天下,这个周天子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杀了他,谁会来讨说法?即使有人来讨说法,那也是找郑直,而不是找二公子您呀。”
郑公拈着下颌的胡须,眯着眼睛,露出了阴险的神情,说道:“好,阿髡,那你就射他一箭!”
恶人髡拉开了硬弓,瞄准了周天子,一箭射了出去,利箭破空,呼啸之音令人心肝发颤。
周天子站在龙辇战车上,距离恶人髡有数百米,周天子和护卫们都没想到,恶人髡一箭能射出这么远。
护卫们看着那支利箭势头不减,直直地射向周天子,这才上前想要挡下这一箭。
一个护卫抡起手里的刀朝飞箭打去,打的一声,利箭擦着刀刃,擦出一溜火花,划了过去,继续射向周天子。
周天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站在龙辇战车上,看着飞驰的利箭,惊呆了。
噗的一声,利箭扎在了周天子的肩膀上,半个箭头都没入了周天子的皮肉里。周天子可是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如今中了这一箭,疼得他是撕心裂肺,眼泪都流下来了。
“天子!”
周围的将军和护卫们都惊呆了,慌忙上前搀扶住周天子。周天子疼得哇哇直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将军比较冷静,仔细一看,箭扎在了肩膀上,并不足以致命。
将军松了一口气,望着远处谈笑风生的郑公、恶人髡,叫道:“郑国逆贼,无君无父,不得好死!”
周天子前前后后调集了六万多周军讨伐郑国,最后跟随周天子逃回洛阳的官兵,不足一万人。
周郑一战过后,周天子的威信彻底扫地。
礼崩乐坏,弱肉强食,大争之世的血腥之气更加浓烈了。
周郑大战以郑军的胜利而告终,郑军将士们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打扫着战场。这时,郑直派出郑军官兵,去把石正峰和夏侯洪安、苏广益、马汉搀扶到中军大帐来。石正峰和夏侯洪安、苏广益、马汉浑身是伤,实在是走不动路了。
当石正峰他们四个人站在郑直的面前时,郑直目瞪口呆,看了好久才看出来,这些血人就是石正峰和夏侯洪安、苏广益、马汉。
一个郑军士兵对郑直说道:“启禀君上,石校尉他们四名营官,率领二十名亲兵在小青山上,抵御五千曹兵。二十名亲兵全部阵亡,四名营官全部负伤,他们击毙曹军两千多人,其中还包括五百个黑铁塔。”
郑直神情凝重,走到了石正峰他们的面前,亲手搀扶着石正峰他们。
石正峰气息微弱,说道:“君上,我这一身血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郑直咬着嘴唇,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向后退了一步,十分严肃地向石正峰和夏侯洪安、苏广益、马汉,深深一拜。
石正峰很是惊讶,说道:“君上,您这是干什么呀?”
郑直说道:“正峰,你和夏侯军官、苏军官、马军官,还有阵亡那二十名亲兵,你们是我们郑国的大恩人。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胜利,没有你们,就没有郑国的安宁。寡人代表郑国八百万百姓,再次拜谢你们了。”
说着,郑直又是深深一拜。
现在,郑直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有一份愧疚。当初,郑直之所以把石正峰他们安排到小青山下,是想让石正峰他们离开主战场,不要在这最后一战再立下大功,抢了郑军的风头。
没想到,这最后一战小青山战场成为了决定全局的关键,如果没有石正峰他们誓死抵抗,郎晓宁率领曹兵越过小青山,从背后插郑军一刀,郑军必然凶多吉少。
郑直说道:“正峰,你是我郑国的第一大功臣呀。来人呐,快带峰字营的英雄们下去休息,拿出最好的药来,一定要治好英雄们的伤。”
石正峰他们四人率领二十个亲兵、守卫小青山的故事,很快就在郑国大地上流传开来,郑国的男女老幼,无不对这二十四个英雄顶礼膜拜。
二十四个英雄,他们就是一座丰碑,他们就是一段 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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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亲自搀扶着石正峰他们,到营帐边休息疗伤。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郑直抬头一看,郑箭虎率领五千兵马回来了。
郑箭虎骑着马跑到郑直面前,翻身下马,笑呵呵地跪拜在地,说道:“启禀君上,曹军除八百多人被俘之外,其余的已经全部被我歼灭了。”
郑直点了点头,兴奋地叫了一声,“好!”
在入侵郑国的七国联军之中,最凶残最卖力的就是曹军。在石正峰、郑箭虎的击杀下,曹军全军覆没,郑直的心里着实痛快。
郑兵押着那些被俘的曹兵向营地里走来,郑直听见有人大吵大闹,叫道:“哪个王八蛋,做了俘虏还敢嚣张?”
郑箭虎看了一眼,说道:“君上,吵闹的人不是曹军俘虏,而是戴宗和他的干儿子。”
郑直愣了,说道:“你怎么把他们俩抓起来了?”
“君上,一会儿您就知道原因了,”郑箭虎朝远处的士兵招了一下手,几个士兵赶着一辆马车,押着戴宗、贾小宝走了过来。
戴宗、贾小宝披头散发,被五花大绑,很是狼狈。见到郑直,戴宗和贾小宝就哇哇大叫,开始诉苦。
郑箭虎很是心烦,命令士兵,“把他们俩的嘴给我堵上!”
士兵们平日里就对戴宗、贾小宝深恶痛绝,现在得了郑箭虎的命令,毫不客气,从地上抓起一块土疙瘩就塞进了他们俩的嘴里,堵住了他们俩的嘴。
郑箭虎指着戴宗、贾小宝身后的马车,对郑直说道:“君上,咱们和周军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他们俩坐着这辆马车就往后跑,一边跑还一边叫嚷郑军败了,我听了恼火,就叫人把他们俩抓起来了。”
郑直恶狠狠地瞪着戴宗和贾小宝,这两个混蛋在郑军最艰难的时候逃跑,还散布谣言,动摇军心,郑直把他们俩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郑箭虎又说道:“君上,他们的马车上带着很多木xiang zi,我把木xiang zi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是金银珠宝。”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郑箭虎上前打开了几口木xiang zi,有几口木xiang zi里装的是郑国府库里的官银,那是朝廷拿来给郑军将士发军饷的。
国难当头,戴宗、贾小宝还tan w军饷,郑直瞪着他们俩,身子因为愤怒而颤抖。
郑直的怒火熊熊燃烧,郑箭虎又在旁边添了最后一把柴,“君上,我从曹军俘虏口中得知,咱们郑军当中有人给曹军做内应。逼着正峰去联军军营,指使郎晓宁屠杀郑国百姓,往正峰身上泼脏水,把正峰和峰字营调到小青山脚下,这些计谋,都是出自内应之手。”
不用点名字,光听着这些事,郑直就知道谁是曹军的内应了。
“够了,够了!”郑直怒不可遏了,不让郑箭虎再说了,指着戴宗、贾小宝,挥了一下手,叫道:“把这两个败类立刻给我拖下去斩了!”
第191章 嚣张的二公子
几个士兵上前就拉住了戴宗和贾小宝,事关生死,戴宗和贾小宝也是拼命地挣扎。【..】戴宗那二百多斤的肥肉还有些用处,撞开了拉拽他的士兵,站起来,将堵在嘴里的土块吐掉,叫嚷起来。
“君上,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后派来的监军,你不能杀我!”
提起太后,郑直的怒火更加旺盛,叫道:“你这阉货,还敢拿太后来压寡人,寡人今天就杀了你,看看太后能说什么。”
郑直挥了一下手,几个士兵像拖疯狗似的,把戴宗、贾小宝拖了下去。
郑直转过身来,和颜悦色,对石正峰说道:“正峰,那阉贼该死,险些害了你和峰字营将士们的性命啊。”
石正峰说道:“君上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把他杀了就好。”
郑直说道:“好,正峰,寡人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在这安心地养伤吧。”
郑直刚要走,负责斩杀戴宗、贾小宝的士兵就跑了回来。
郑直说道:“那两个败类都杀了?”
士兵吞吞吐吐,说道:“启禀君上,他们俩被人救下了。”
郑直瞪起了眼睛,叫道:“谁那么大的胆子,寡人定了死罪的人也敢救?”
士兵的额头上冒出了汗,说道:“是二公子。”
“什么?!”郑直的神情异常凝重。
郑公、恶人髡率领一万郑军射伤了周天子,将周军砍杀一番,然后来到了郑军军营。正好,郑公看见士兵要行刑斩杀戴宗、贾小宝,便将他们二人救了下来。
在郑国,郑直的头上压着姜太后,而姜太后最宠爱的就是小儿子郑公。这个郑公在郑国横行霸道,没人敢管,他要救戴宗、贾小宝,士兵们自然也是没有二话,任由他将戴宗、贾小宝带走。
郑公骑着马,带着戴宗、贾小宝向郑直走来,走到了郑直的面前,郑公才懒洋洋地下了马,应付似的向郑直拱了拱手,说道:“臣弟见过君上。”
在姜太后的溺爱下,郑公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谁都应该捧着自己、让着自己。他对郑直这个国君兄长也不放在眼里,觉得君父临终前是糊涂了,把君位传给了郑直,没有传给自己。
郑公一心想取代郑直,成为郑国的国君。郑直也知道郑公久有不臣之心,可是,碍于姜太后,郑直也没有惩处打压郑公,这使得郑公更加猖狂。
郑直打量着这个视自己如仇敌的弟弟,冷冷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郑公扬着头,说道:“母后叫我率兵来支援你。”
郑公确实是奉了姜太后的命令,前来支援郑直。当郑公率领一万援军抵达战场附近的时候,发现郑军已经和周军激战起来。郑公没有立即上前助战,而是率领援军隐藏起来,作壁上观。
郑公心想,让郑军和周军打去吧,打得他们同归于尽才好呢。
郑军要是败了,郑公就任由周军打死郑直,然后自己再率军上前击败周军。郑直一死,回到新郑之后,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当上郑国国君了。
周军要是败了,自己就趁周军溃逃的时候,率军袭击,把击败周军的功劳,揽到自己的头上来。
郑公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的心里只有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统统和他没有关系,他永远只打着自己的算盘。
郑直也看出来了,郑公根本不是来援助他的,而是来和他抢功劳的。
郑直冷着脸,说道:“老二,你既然是来援助寡人的,你就该守规矩,这两个败类动摇军心、tan w军饷、勾结敌寇,寡人已经判处他们俩死罪了,你为什么要阻止行刑?”
郑公说道:“君上,戴监军可是母后身边的人,他勤勤恳恳服侍了母后二十年。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那些个宫女仆役没一个能把母后伺候舒坦的,母后经常念叨着,叫戴宗回来伺候她老人家。如果你现在把戴宗杀了,回到新郑之后,我怎么向母后交待呀?”
郑箭虎在旁边叫道:“二公子,戴宗tan w军饷、动摇军心、勾结敌寇,他犯的每一条都是不赦的死罪,不杀他不足以平息将士们的愤怒。”
郑公瞪了郑箭虎一眼,叫道:“我们天潢贵胄说话,哪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儿!”
郑箭虎可是郑国第一勇将,安邦定国的股肱之臣,郑公竟然斥骂郑箭虎为“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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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郑直很是气愤,叫道:“老二,你太过分了!”
郑公不以为然,说道:“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他郑箭虎本来就是我们宗室的一个奴才。”
“郑箭虎是朝廷大臣!”
“何为臣?臣者,奴也!”
郑公肆无忌惮地和郑直争吵,那嗓门儿比郑直还着这个嚣张跋扈的弟弟,心中的愤怒隐忍不发。
这时,恶人髡在旁边叫道:“二公子,我先带戴大总管下去休息了。”
说着,恶人髡不顾郑直的反应,带着戴宗、贾小宝,大摇大摆地走了。
郑直真想冲上去一剑杀了恶人髡,但是,想着郑国刚刚经历恶战,正在恢复元气,一切还是以和为贵吧。
郑直刚刚继位的时候,姜太后以郑直年幼为名,垂帘听政,掌握了大权。等郑直年过三十了,姜太后还是不肯放权,导致现在郑国的庙堂上有两股权力,一股是郑直的君权,一股是姜太后的后权。其中,后权还要稍稍压君权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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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正峰被人抬回了营帐里,军医用光了三瓶金疮药,好不容易才把石正峰的伤口都处理好。
给石正峰处理伤口的都是一些老军营,他们一辈子随军征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面也见得多了。但是,见到石正峰身上的伤,这些老军医还是触目惊心。
什么样的汉子能承受住这么一身伤,还坚守阵地、屹立不倒?
老军医们感慨了一番,退了出去,留下石正峰在营帐里休养。
石正峰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听见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几个人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是墨无杀、墨小爱和阿尔达,他们是来看望石正峰的。见石正峰闭着眼睛没有动,墨无杀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来。
墨小爱抻着脖子看了看石正峰,低声说道:“哥,他怎么不动弹,会不会是死了?”
听出了说话的人是墨小爱,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说道:“你这小丫头嘴怎么这么损,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咒我死?”
墨小爱吓了一跳,跳起脚来,说道:“你活着怎么不吭一声,不声不响的,突然吼一嗓子,我还以为你诈尸呢。”
石正峰睁开眼睛看着墨道:“曹兵没打死我,你倒是要气死我呀。”
墨无杀瞪了墨道:“小爱,不得无礼。”
长兄如父,墨小爱年纪还小的时候,墨公就去世了,是哥哥照顾自己长大的,所以,墨小爱对墨无杀有一种对待父亲似的敬畏之情。
墨小爱吐了一下舌头,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墨无杀朝石正峰拱了拱手,说道:“正峰,你是大英雄啊,是你拯救了郑国。”
石正峰躺在躺椅上,说道:“英雄两个字不敢当,我只是尽我的职责,守住我的阵地。”
墨小爱在旁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他们说你从头到脚全是伤,真的假的?”
石正峰苦笑了一下,说道:“一看呀。”
墨小爱看着石正峰,想着掀开石正峰的衣服,查看他身上的伤口,不禁小脸一红,热得发烫。
墨无杀没有注意mei mei的神情变化,对石正峰说道:“正峰,咱们齐心协力击退了周天子的联军,保住了郑国的安宁,这是一件大功德呀。”
自从离开墨家总坛,行走江湖,墨无杀第一次帮助一个国家击退了来犯之敌,墨公那兼爱非攻的精神得到了彰显,墨无杀很是高兴。
阿尔达在旁边说道:“少爷,周天子已经撤军了,咱们是不是也应该离开郑国了?”
墨家是不贪图荣华富贵的,行侠仗义只为了宣扬“兼爱非攻”的精神,即使立下了大功,也绝不会接受国君的赏赐。
墨无杀说道:“经历这一番恶战,我们墨家也有很多弟子受了重伤,我想先带着他们去新郑养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石正峰笑了一下,说道:“正好,墨少爷,我们峰字营也要去新郑,咱们还是顺路。”
石正峰想着过几天,等自己的伤好了一些之后,找个机会,请求郑直出兵帮助杞国。郑国虽然经历了一场恶战,但是,并没有伤元气。反倒是一心想着称霸的曹国,损失了上万兵马。
对于一个铜印国来说,损失上万久经沙场的老兵,绝对是一件伤筋动骨的事情。
墨无杀和石正峰聊了一会儿之后,带着墨小爱、阿尔达他们走了,石正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帐篷,休息,养伤。
郑直把郑国最好的郎中都叫来了,让他们为石正峰和夏侯洪安、苏广益、马汉疗伤。石正峰他们每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都快成寄生虫了。
第192章 终获吾爱
经历了这么一场血战,郑军将士们也是疲惫不堪,郑直下令,休整几天,大军再班师回朝。【..】
石正峰、苏广益他们四人在郎中、军夫的精心照料下,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没过几天,苏广益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苏广益拄着一副拐杖走出了营帐。在营帐里窝了好几天了,如今站在阳光下,任由灿烂的阳光撒在脸上、身上,那种暖暖的痒痒的感觉,很是舒服,很是惬意。
苏广益心情大好,拄着拐杖在营地里慢悠悠地走着。郑军官兵都知道苏广益是峰字营的军官、小青山二十四英雄之一,见了苏广益都毕恭毕敬地站着,向苏广益行礼致意。
苏广益微笑着向官兵们回应,心里乐开了花。
自从父亲失踪、母亲改嫁之后,苏广益在家族里一直饱受冷眼与嘲笑。同龄的小孩子们欺负他,年长的大人们瞧不起他,他小小年纪就被贴上了“废物”的标签。
是石正峰的出现,改变了苏广益的人生,让苏广益第一次受到了人们的尊重,第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第一次可以在别ren mian前骄傲地扬起头、挺起胸膛。
苏广益正在享受这种骄傲的感觉,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惨叫声,苏广益感到好奇,拄着拐杖循声而去。
走到近前,苏广益发现几个郑军士兵醉醺醺的,拿着皮鞭正在朝一群人抽打。那群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不过从他们的衣着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们是曹兵。
如今,这些曹兵都成了俘虏,在郑兵皮鞭的抽打下也不敢反抗,一个个瑟缩着身子。如果不是想到他们以前嚣张跋扈的样子,看着他们现在这样子,着实可怜。
郑兵一边抽打着这些曹军俘虏,一边叫骂:“你们这群王八蛋,屠杀我们郑国百姓,老子打死你们也不解恨!”
曹军俘虏们被抽得皮开肉绽,满地打滚。几个醉酒的郑兵抡着皮鞭,在这数百个曹军俘虏身上不停地抽打,大有将他们活活抽死之势。
抽着抽着,曹军俘虏当中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哎呦!”
郑兵停止了抽打,苏广益也停下了脚步,刚才那一声惨叫明明是女人的叫声。
郑兵低着头,睁着一双朦胧醉眼,看着那个被自己抽打的曹军俘虏。那曹军俘虏与郑兵对视了一眼,慌忙垂下头去。
虽然那曹军俘虏故意在脸上涂抹了灰土,但是,郑兵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女人,还是个眉眼带着几分俊俏的女人。
郑兵笑了,说道:“呦,曹军当中还有女兵呀,小妞,和这群粗老爷们儿关在一起,委屈你了吧?”
郑兵伸手要去抚摸那女兵的脸蛋,女兵猛地扭过头去。
郑兵说道:“你还挺倔呀,来吧,小妞。”
郑兵凶相毕露,伸手揪住了女兵的衣领,女兵拼命挣扎,衣襟被扯开了,胸前一片雪白丰满露了出来。
“哈哈,小妞,你这是要馋死哥哥呀,”郑兵撅着满是胡茬儿的大嘴就要朝女兵的胸脯拱去。
“慢着!”苏广益突然吼了一声,拄着拐杖快速走了过来。
苏广益和石正峰、夏侯洪安、马汉现在在郑军军营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几个郑兵看着苏广益,有些发愣。
苏广益很是气愤,指着那女兵,叫道:“把她放开!”
郑兵说道:“大人,她可是曹兵”
“我叫你把她放开!”苏广益因为愤怒,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苏广益他们是深受众人崇拜的英雄,这几个郑兵胆子再大,也不敢去触英雄的霉头,便松开手放了女兵。
苏广益看着这个女兵,心中升起阵阵怜惜之情,这个女兵正是令苏广益魂牵梦萦的杨怡珍。
杨怡珍见苏广益救了自己一命,便整理了一下衣襟,跑到苏广益面前,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大人,您救救我呀,救救我呀”
杨怡珍一边哭喊,一边眼泪簌簌落下。
看着如此尤物落泪, 苏广益的心里像针扎似的疼痛,他弯下腰将杨怡珍搀扶起来,说道:“姑娘,你跟我走吧,在这军营里有我保护你,没人敢动你一根指头。”
杨怡珍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这是杨怡珍第一次在苏广益面前露出微笑,苏广益的心像是被蜜水浸泡了似的,甜得无边无际。
苏广益带着杨怡珍向自己的营帐走去,杨怡珍很乖巧,见苏广益行走不便,就上前搀扶着苏广益。
“大人,您小心一点,”杨怡珍搀扶着苏广益,软软的甜甜的说道。
苏广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看着杨怡珍这副柔情蜜意的样子,百炼钢也成了绕指柔。
杨怡珍搀扶着苏广益一直走到了营帐前,苏广益是小青山之战的英雄,郑军官兵们看到他领着一个曹军俘虏,也不好说什么。英雄嘛,自然是要有一些特权的。
除了可以随便带走俘虏之外,苏广益还拥有自己的营帐,这都是郑直给予峰字营英雄们的特权。
杨怡珍搀扶着苏广益进了营帐,苏广益坐在了躺椅上,杨怡珍就怯生生地站在苏广益的面前,两只手不知该放在何处,略带紧张地搅在一起。
苏广益看着杨怡珍,杨怡珍灰头土脸、衣衫褴褛,那模样就像是个乞丐似的。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儿竟沦落至此,苏广益不禁心痛。
“你坐着吧,现在没人能伤害你了,”苏广益说道。
“是,大人,”杨怡珍看着苏广益的目光里还有几分胆怯。
以前,杨怡珍见了苏广益就双眼直喷火,恨不得把苏广益生吞活剥了。现在,杨怡珍成了俘虏,只有苏广益才能救她,她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像一朵水莲花似的,不胜凉风的娇羞。
杨怡珍是个现实的女人,此一时彼一时,郎晓宁死了,她现在只能依靠苏广益了,以前对苏广益的种种厌恶憎恨,全都随风而逝了。
杨怡珍怯生生地看着苏广益,不知苏广益会怎么对待自己。
现在的杨怡珍就是案板上的一条鱼,苏广益放了她,那是她的造化。不放她,横着切还是竖着剁,全凭苏广益的心情,她是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苏广益叫来了一个军夫,郑直给石正峰、苏广益他们四个人,每个人都安排了两个军夫照料,这军夫就相当于仆役,在军队里干一些杂活儿。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军夫站在了苏广益的面前。
苏广益说道:“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再拿个木桶,烧一大锅热水。”
军夫下去拿来了一套衣服,搬来了一个大木桶,烧了满满一大锅热水,倒进了大木桶里。
一切都准备好了,苏广益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说道:“姑娘,你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说着,苏广益就向营帐外走去。
杨怡珍急忙站了起来,说道:“大人,您要去哪呀?”
苏广益说道:“你洗澡换衣服,我出去回避一下。”
杨怡珍走上前来,一张粉嫩的小脸露出了娇滴滴的模样,说道:“大人,您别走了,不碍事的。”
杨怡珍顾盼之间皆是风情,苏广益心里的一团火焰躁动起来,但是,他还是说道:“男女有别,我怎能待在这里呢?”
杨怡珍说道:“大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说过,在这军营里只有您能保护我,我是一时一刻也不愿让您离开呀,求求您,别走了,我害怕。”
杨怡珍柔软的小手抓住了苏广益的手腕,苏广益看着杨怡珍那温柔中暗含**的目光,身子像个小火炉似的燥热起来。
杨怡珍见苏广益犹豫起来,便笑着拿过拐杖,搀扶苏广益坐了下来。然后,杨怡珍开始在苏广益面前宽衣解带。
苏广益是个腼腆的少年,他心儿慌慌,扭过头去,想看却不敢去看。
杨怡珍说道:“大人,今天要不是您,我就被那几个丘八糟蹋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大人要是嫌弃我,我这就穿上衣服出去。”
杨怡珍可是苏广益的梦中qing ren,听说杨怡珍要走,苏广益猛地转过了身,杨怡珍白皙光洁的胴-体出现在苏广益的眼前。
苏广益这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胴-体,他mian pi发烫,流出了汗珠,但是,眼睛却一直盯在杨怡珍的身上,没有离开。
杨怡珍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大人,我这就洗洗身子服侍您。”
杨怡珍迈步进了澡盆,坐在澡盆里,舀起一捧清水洒在身上。
美人沐浴,那哗哗的流水声仿佛是落在了苏广益的心间,让苏广益的心儿醉酒似的荡漾开来。
苏广益喜欢杨怡珍,从第一眼见到杨怡珍起,他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杨怡珍。以前,苏广益觉得杨怡珍就像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即,想念杨怡珍的时候,只能在梦里安慰一下自己。
现在,杨怡珍就真真切切地站在苏广益的面前,一丝不挂,任由苏广益爱的抚慰。
苏广益再也控制不住了,从这一天起,苏广益就再也不是那个腼腆的少年了,他撇下了拐杖,扑向了杨怡珍,将杨怡珍压在了床上,急躁而生涩地在杨怡珍的身上亲吻起来。
我的爱,我的梦,终于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