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鲁隶依知道,她的父皇,终于要公布她去和亲的日期了,她一杯杯的喝酒,即便想的很清楚,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通天城内。
谢思恒碰到了麻烦。
通天城府的管家去给张不投禀报城主鱼目逃跑的事,不曾想,他进去之后,张不投居然也不在城里,这下,是真的乱了套了,他当即和门外的谋士一番商量,派出了所有他能做主调配的兵力,以及听从于张不投吩咐的兵力,在通天城里四处寻找,扰得许多百姓家不得安宁。
“恒,现在怎么办,到处都是搜索的官兵,我们几个,城里又四处都是暗卫,我们几个,要怎么才能让营里面的兵将们相信,我们有能力威胁到他们。”怒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躲在破庙里走来走去。
“别急,让本少爷好好想想。”谢思恒躺坐在湿的草上,枕着自己的双手,闭目沉思。
破庙内没人再说话,静的只听见怒牙踱来踱去的脚步声。
实在受不了这么沉闷的气氛,怒牙朝一边练功的黑衣人探子说道:“太安静了,瘆得慌,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不着急吗?”
黑衣人探子继续练着功,并不搭理。
怒牙瞬间来了怒火,生气的说道:“你哑巴了,从城主府出来就没见你说过话。”
“属下是探子,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主子下命令,属下执行,并不需要说任何干扰主子想法的事。”黑衣人探子睁开眼睛,耐心的解释道。
“……,一路跟了我们这么久,你怎么还守着这些死规矩,现在我们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还管这些。”怒牙一时无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长幼有别,尊卑有序,属下的命从来都是主子的,怒牙公子是主子的朋友,自是不同些。”黑衣人探子继续说道,说罢,便不理会怒牙,继续运功。
怒牙哑口无言,这大鲁皇朝,这么看重身份之别的吗?
“恒,你的属下都这样说了,你快说句话啊。”怒牙只得把话抛给谢思恒。
“他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谢思恒睁开眼睛,冷淡的说道。
“你,你们,哼!”怒牙生气的用手指着谢思恒,浑身颤抖着,显然是被气到了。
“我朝是人最多的国度,治国之法,国家法度,自然与你们国度有所不同,却也是老祖宗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值得我们去遵守。”谢思恒又接着忌说道。
“我不想与你们说话。”怒牙终于走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块头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地。
家,怒牙忍不住回想起在森林的快乐时光,他想家了。唉,反正都差不多要死了,与其焦急,还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回忆以前的美好生活,也算是没白活这一遭。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怒牙猛然在美好的回忆中惊醒,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在任务没有完成,他宽阔的肩膀上还担负着很多责任。
“过不了多久,那些官兵就要搜到这座破庙了,恒,你到底想到办法了没有。”怒牙目光直直看向谢思恒,期望他能想出个办法,以自己这个榆木脑袋,大概是想不出什么了。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杀人首级,探囊取物。”怒牙见谢思恒迟迟不说话,面上露出阴狠,只要拿到兵符,一切都好说,不听军令的队伍,会被所有的人讨伐,相信不会有什么兵队,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我有办法了,不如,我们带着张不投直接去城门,正好,刘钰他们也快到了,还是以张不投做威胁,我们试着说服那里的将领,让他开城门,毕竟我们查的这件事,关系到许多黎明百姓的安危,孰轻孰重他应该知道。”谢思恒起身,说道。
黑衣人探子听到这话,也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现在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解释,等到其他国家听到风声,派兵前来,我们要是还没拿到证据,就什么都完了,既然没有这么多时间劝服,他们凭什么相信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怒牙说出疑问。
“他们生活在这座城里,自然有所自己的感受,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如若他们做不出判断,那么张不投的命在我们手上,他们不得不选择相信我们。对了,还有鱼目,鱼家一脉单传,要是让各国知道鱼目死了,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谢思恒狠狠的说道,眼神透露着杀气。
“鱼目也被你抓了,可是,你不是说抓两个容易暴露,抓一个张不投是最好的方法吗?”
“鱼目是自己逃的,但是只要他一直没被抓到,我们就可以说是被我们藏起来了,如若他们不答应,就杀了他。甚至这还可以成为我们的保命符。”谢思恒冷冷一笑,看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三人很快到了城门。
“站住,干什么的?”值岗的岗哨很快就发现了三个人,大声问道。
“你看看,这是谁?”谢思恒指着怒牙背上的张不投,说道。
“我管他是谁,你们快说,是做什么的?”岗哨神情紧张的说道,手上做着准备放箭的手势,随时准备结束几人的性命。
怒牙和黑衣人探子也开始戒备,怒牙双眼狼一样的眼神盯着岗哨,黑衣人探子的眼神格外漆黑,一眼望到了全是黑暗,岗哨移开目光,抖的更剧烈了。
“你再仔细看看。”谢思恒轻蔑一笑,说道。
“啊,这不是,这不是,张帅?”岗哨勉强看向凶神恶煞的大块头背上,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是,我们几个今天被各处搜寻的声音吵醒,本来想继续回屋睡觉,没想到,看到了昏倒的张帅,就把他带了过来。”谢思恒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说道。
“放他们上来。”岗哨吩咐。
谢思恒脸上的笑容加深,怒牙提着的心放下,悄悄呼了一大口气。
“等等。”闻讯赶来的一个将领突破出现,发出命令。
“本将问你们,为何不直接交给搜寻的士兵?”烛火中,可以看到兵将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显然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有一定的经验,不像岗哨是一个新兵蛋子。
怒牙慢慢握紧了拳头。
“将领,将领,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谢思恒继续友好的笑着,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说道。
黑衣人探子继续面无表情。
刀疤脸兵将仔细的观察着几人的表情,说道:“本将倒是要听听你们的理由。”
“将领,我们其实也不过是想讨个想头罢了。”谢思恒一副市侩的模样,脸上堆着笑说道。
将领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略带鄙夷的看了三人一眼。
“既然这样,你们先把张帅给送上来,在家等消息,银子我们自会送过去。”刀疤脸将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