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握着那份名单，只觉得手头是攥了千斤重的一只烙铁，让她从身到心滋滋泛疼。
她几乎握不住这份律师函，声音发抖：“苏总，您，您别……”
虽然苏姚是经纪公司的宠儿，但陈姐心里其实清楚，在那些人眼里，苏姚是绝对不能跟公司利益相提并论的。
当艺人的利益触犯到公司利益的时候，苏姚就得死！
所以，苏南辰绝对不能状告苏姚！
“如果你是来劝我放弃的，那你现在就可以闭嘴了。”苏南辰优雅地抬手，眸间寒光隐现，“苏姚给我公司的艺人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的。状告她，理所应当。”
“可，可是，苏总。”陈姐嘴里发苦，低声下气，“您好歹顾虑一下我们苏姚的前程……”
“我顾及苏姚？呵，苏姚顾及过千夜吗？”苏南辰冷笑，“不用多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办，没得商量。”
苏姚站在旁边，听得脸色发青。
苏南辰的语气和强势，都让她觉得厌恶。
若非苏南辰身上，那股来自上位者的威压太过严峻，苏姚现在就想指着苏南辰的鼻子大骂一场。
陈姐还想求情：“苏总，您放过我们一马吧……”
苏南辰没再理会他们，伸手指了指门口。
他的意思是，她们可以滚了。
这一点，陈姐很清楚。
可是，陈姐更清楚，自己现在还不能走。
如果她现在就离开了，那苏姚该怎么办？
她是苏姚的经纪人，和苏姚命运相连。如果苏姚被苏南辰告倒了，那接下来，她也就没戏唱了！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陈姐一咬牙一狠心，直接砰地一下，给苏南辰跪下了。
苏姚吓了一跳：“陈姐，你这是干什么？”
陈姐没理她，直直地看着苏南辰，语气坚定：“苏总，我知道苏姚不懂事，让您不高兴了。但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只求您给她一个机会，别让她就这样废了！”
说完，陈姐在地上咚咚磕头。
苏南辰眼也不抬，继续看文件。
苏姚看了苏南辰一眼，又羞又恼。
以前，那些看见的优秀男人，几乎没有一个对她不心动的。即使是对她没什么感觉，对她也总是有所优容。只有苏南辰这样无视她，甚至折辱她……
这叫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陈姐，我们走。”苏姚一咬牙，拖着陈姐就要起身，“我们不跟他再说什么了。他要告，就让他去告！”
“苏姚，你还看不清现实吗！”陈姐被苏姚的愚蠢气得几乎吐血，“人家苏总已经把你雇佣营销号的IP地址都查出来了，你觉得那些营销号在受到压力之后，还会为你保守秘密吗？别傻了！”
苏姚脸色剧变。
陈姐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买通了几家大型娱乐营销号同时发威，再加上水军努力，这才让普通人形成了对千夜的恶劣印象。
虽然苏姚自认把这件事做得还算隐秘，然而归根结底，雁过必然留痕。一旦苏南辰找上她雇佣的那些营销号，到时候，她做的事情就全都得见光了！
到时候，观众会怎么想她？
她的名声，一定会全都被毁的！
“苏……总。”苏姚咬了咬牙，不得不接受自己斗不过苏南辰的现实，“这次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