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他笑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宣布这件事，无疑是在打千月的脸。
以前的打脸，千月在慕容离的庇护之下，还都能应付。然而这一次，千月已经背叛了慕容离。
以慕容离睚眦必报的个性，他势必不会再帮千月出手。所以这次，千月完了。
苏南辰的笑容无比真实，似乎还有点开心。
可是，他为什么会开心来着？
千夜正有点懵，不知道苏南辰是不是别有想法，苏南辰直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千夜，我对你的决定，很满意。”苏南辰淡淡说了一句，看向沈约，“听见了没？按她的意思去做。”
“知道了，苏总。”
沈约微微点头，领命而去。
留下千夜和苏南辰站在原地。
苏南辰看向千夜，轻笑：“这件事之后，千月大概就会一蹶不振了吧。千夜，你开心吗？”
千夜眼神闪烁了下，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苏南辰是用怎样的立场，问出她这句话的。
而且，其实她现在的情绪，也并不算开心。
她甚至没有觉得如释重负，只是觉得完成了一件早就该完成的事情，仅此而已。
很久很久，千夜都没有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苏南辰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带着笑意。
不难看出，他是真的在为她而感到开心的。
只是，她却并不开心。
“苏南辰，我不知道。”千夜沉默了片刻，轻轻叹气。她有些承受不住心底的压抑，将事实也吐露出了大半，“其实苏南辰，我本来以为，我现在应该是很痛快的。但是，我……其实一点都不痛快。”
她只是觉得，累。
很累很累。
苏南辰瞥了她一眼，眼神微微复杂。
沉吟片刻，他伸手牵起千夜的手，直接往艺术展场地外头走。
千夜愣了下：“苏南辰，你要干嘛？”
“带你去吃饭。”苏南辰轻描淡写地回答，“医学研究表明，一个人开不开心，跟血糖有很大的关系。你现在不高兴，都是没好好吃饭的缘故。”
千夜听得哭笑不得：“所以按你的意思，只要我好好吃了饭，就会开心起来了？”
“当然。”
苏南辰轻笑。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出了场馆，来到停车场。
苏南辰将千夜按进副驾驶座，随即发动了车子。
千夜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苏南辰带离了电影展现场。
苏南辰开车载着她，来到一家装潢典雅的餐厅门口，将她带进餐厅。
两人落座之后，苏南辰点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餐点，其中甜点居多。什么黑森林，什么卡布奇诺，什么乱七八糟的芭菲，让千夜听得哭笑不得。
“行了，苏南辰。”眼看着苏南辰就要念出整本菜单上的甜品名字，千夜忍不住抗议，“你点的这些东西，我们已经吃不完了，别再点了。”
苏南辰挑了挑眉，微微上扬的漂亮眼睛瞥向千夜：“现在是吃不完，再点多一些，不也一样是吃不完吗？既然如此，那点和不点，有什么区别？”
“这……”
千夜被苏南辰的逻辑绕了进去，一时哑然。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苏南辰眸底掠过笑意，继续行云流水地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