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也不推辞,轮流着守着灯,进屋几个吃饭的吃口饭,喝暖酒的喝上一两盅。然后再换另一轮过来也喝上一口,这才算完事。临走,又把家里里里外外给又撒了一遍。
于氏四处看着火都灭了,又去赵老太太屋里看着有没有需要做的,这才回屋。
明个一早赵老太太还有赵家大爷、小叔要去县城看房子,早早的睡下了。于氏在西厢房烧水烧炕,说是等她爹撒完灯回来,估计得半夜,要准备着烧点水,洗个脚之类。
“这样也好。”她娘一边炕上做着针线,一边和她念叨,“你小叔成了亲,县里安了家,以后日子肯定过的比咱们好。这也好,这样子你‘奶’以后也能少‘操’心。”
“娘,你这做儿媳‘妇’的也太孝顺了。”
“你‘奶’那样子的人,她要是过的不顺当,以后咱们几家过的都好不到哪里去。”她娘最近心里有啥话都和她说,于氏村子里和其他几个媳‘妇’的关系也都一般,加上不爱说话,所以有些话一直憋着不说。自从上次和丫丫说了些家常,就把她当作一个能唠嗑的人了,但凡有点事,也不憋在心里,发发牢‘骚’或者自己念叨念叨也就说了。
“娘,以后咱家肯定过的好,你就放心好了。”日子都是慢慢过起来的,她爹娘两口子能吃苦的,踏实能干,以后肯定错不了。
“啥好不好的,把你们姐弟两个养大,给你找个好人家,给你兄弟娶一个好媳‘妇’,娘这就知足了。”于氏说着,放着手里的针线活,“就是分家之后,就是咱家过的苦,你小姨和小舅我和你爹也是能随时随时过去帮着点。有了这个,不管以后日子过的怎样,娘也就知足了。”
“娘,你和我说说你小时候呗。”丫丫自从穿越过来,也听到过几次关于她娘娘家的事情,不外乎于氏爹娘去的早,日子过的苦,她自己养大几个姐妹,后来成亲嫁到赵家,两个兄弟妹妹就跟着自家大哥过日子,到后来的分家,她现在知道的也就是这些。
“过去的都过去的,有啥好说的。”于氏没想到丫丫会问她这个,“要说想说的,就是你姥爷姥娘去的早,娘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其实跟着你爹过的这几年日子,苦是苦点,但是照比之前在南山日子也算好过的。”
“活着的哪个不是过苦日子活着的,没受过苦的那能有几个,哪个不都是有苦楚的。”于氏静下来听听鼓乐声,“听这声音,还得有一会。”
“要说有啥念想的,娘就是想你姥爷和姥娘。他俩个先后挨着去了,前后不过大半年。”
“娘,我姥爷姥娘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你个小孩子啥都懂,这些都是哪里学来的。“于氏楞了楞,小小的孩子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她笑着看她娘,不说话,“我现在叫娘的,只你‘奶’一个,你‘奶’这人是有些偏心,但是有时候我也‘挺’感‘激’你‘奶’的,终是让我还有娘可以叫。除了之前你发烧那事,娘这心里有了怨念。要说其他的,你‘奶’算是还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