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傅家金枝玉叶的六小姐,尽成了笑话,比叫花子还凄惨几分。
“爹,真的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你不信我?下午我看见傅南烟和二皇子在一起,捏的就是那香囊,一模一样!我是……我是想引起二皇子的注意才买的,谁知,谁知……”
管家眼尖,瞧见傅南烟立在门口,悄悄走了过来。
“七小姐来的不是时候,老爷正发着火呢。”
老管家在傅家服侍了大半辈子,也是实打实的势利眼,瞧见今日傅南烟在场上的出色表演,机敏如他自然知晓,八成这蔫了的花儿要含苞待放,态度便比以往客气上百倍。若是从前,一声“七小姐”都是阴阳怪气的。
“训了多久了?”
“半个多时辰,七小姐换个时间来吧,免得被牵连。”
就是从散场到现在。傅南烟道:“他这气,左右一时半会也消不了。”说罢便抬脚迈进门槛,“爹,您找我。”
傅康明被搀扶着坐下,喝了口茶水才勉强压下心中肝火。
“你来的正好,一起说说,那香囊到底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
“您要是想问紫牡丹香囊,孩儿只不过听说二殿下喜欢此物,京中仰慕他的女子甚多,便差人赶工做了些许,只想着卖些好价钱维持生计。爹若怀疑,可找下人来对质,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六姐这事儿……我一概不知。”
傅池莺急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那今天下午你和二殿下在花园鬼鬼祟祟,又怎么解释!你就是故意演给我看的是不是!你简直毒蝎心肠,故意坑害我!”
傅南烟摘下腰间香囊递给一旁的管家,管家心领神会的拿到傅康明面前。
“许是太过相似,下午叫二皇子误会,不过误会已经解开了。至于六姐说我故意为之……我想问六姐一句,当时你在暗处偷看我和二皇子,并未发声,我亦不知你在场。既然不知,谈何算计?”
“你……”
那紫牡丹香囊,怎么看都一个模样。楚云景既然对质过,那便不是傅南烟的问题,最终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曾寄予厚望的傅池莺身上。
“够了!”他打断傅池莺接下来的辩解,不想再听,只问傅南烟:“你刚说维持生计,什么意思?傅家亏待了你?”
“爹刚才说让孩儿讲实话,那孩儿便不隐瞒心思。”她一字一句道:“这些年来,孩儿认为,的确亏待。”
“放肆!你这是在指责老爷吗?!”二夫人扬声厉呵,傅康明却没有生气的迹象,道:“你说说,怎么亏待法?”
她脱下外衣,身上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伤疤。虽未道只言片语,十三年来在傅家受过的非人虐待却了然于心。
傅康明沉了脸色,“这是怎么回事?”
大部分都是傅池莺等人间接或直接做的,眼下傅康明正在气头上,无人敢应,管家上前周旋道:“这些年七小姐多受排挤,受的委屈都独自吞咽,也是苦了。”
是谁干的已没那么重要了,总之她在傅家确实没受到一个小姐该有的待遇。傅康明不会计较,他早知道傅南烟在丞相府的日子不好过,只是没想到会严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