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请喝茶?分明请的是黄泉水。
她摸了摸徐乞的头,道:“有个词叫过刚易折,你听过没?”
徐乞摇摇头。
“是说做人要懂得圆滑,不能太过直冲,否则容易招人记恨,被人陷害。”
“可这和请喝茶有什么关系?”
傅南烟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她走进屋子,“不跟你说了,你还小,长大了自然而然便知道。”
果然晚上就传来傅行中毒的消息,迎妆道:“二夫人终于肯出面了,听说本来病好了些,当即又被吓晕过去,现在老爷正喊着请太医来呢,可似乎因为之前的事宫里太医不肯来……”
她边收拾碗筷,边碎碎念道:“这段时间怎么那么邪,二房家里接连着出事,是不是惹着邪神了?”
“邪神?”她撂下笔,打趣似的瞧着迎妆,“还有这种神,你家供的?”
“哪呀,我们村里都供,谁家莫名落病,或着了什么奇怪事都要去庙里点香上供,请邪神网开一面。”
傅南烟轻笑,“那他们家还真得去拜拜。”
只不过惹的不是什么邪神,是她罢了。
迎妆心善,还嘟囔着“要不找二夫人说说去”,余光一瞥,被画吓着,“小、小姐,你画的这是……”
是什么东西?
画上线条停停顿顿,粗细不一,隐约看出有个人的轮廓,可要认出画的是谁……可能神仙都得迷惑。
“这都看不出来?”傅南烟痴迷地盯着自己的大作,“迎妆呀,你的眼光可得好好培养培养。你瞧这清风明月般的身影,瞧着标志的五官,自然是沈公子!”
前段日子借着小姐的福,在丞相府门前见过沈公子几面,说是谪仙下凡都不为过,迎妆还偷看了好几眼。
可、可跟画上的东西……不,画上的人,相差的也太多了吧?!
“小姐是不是喜欢沈公子啊?”
她在心里疑惑好久,壮着胆子问,傅南烟直接道:“喜欢,你才知道?”
迎妆再次被自家小姐的直率吓到。寻常女子被问到这种事都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害羞极了,怎么自家小姐回答的这么果断?!
傅南烟欣赏完自己的大作,见迎妆站在桌旁半天没有动静,问:“想什么?”
“奴婢、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其实二殿下也很好啊,还是皇家子嗣,皇上最重用的就是他了,而且他相貌也不比沈公子差多少,为什么偏偏小姐只钟情一个三品文官呢?”
“这你便不懂了,”傅南烟起身,“如若喜欢一个人,管他是什么皇亲国戚还是落魄乞丐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迎妆更不懂了,“那小姐想嫁给沈公子吗?”
嫁?
她怔住。她和沈峥只是师徒关系,这辈子也应该是才对,虽然她以前本着勾引沈峥的目的接近他,可也从没想过真的要和沈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