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怎么没想到?
曹文书十年不曾及第,怎么第十年突然考上了?!
“对,那是为了警告他。”
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隐瞒了,他如一条阴洞里盘旋的邪恶毒蛇,处处透着阴冷的气息。
“徐青萍!”
突然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撕心裂肺,徐青萍一愣,沈峥趁着这一瞬的机会碧水剑来,徐青萍大惊,慌忙躲避,而他仅有的人质已被沈峥救走。
沈峥紧紧攥住傅南烟的手,十指相扣,力气大到傅南烟吃痛,她仰头看向沈峥,他站的挺直,侧脸冷然,宽大的衣袖下攥着她的手却微微发颤。
——那是她的神明,也是别人没见过的沈峥。
曹文书夫妇一步一步出现,因为得知真相而颤抖,几乎站不稳身子,他一双眼睛尽是血丝,从远处看如两只血眼,甚为骇人。他紧盯徐青萍,“我可曾对不起你,可曾告发于你,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他才两岁!”
徐青萍平淡冷漠,“谁让他是你的孩子,谁让你没死?”
他本没打算让曹文书活,他一个穷书生哪来的千两银子买官?是他选择了曹文书,用一封信的诱惑给了他这个官。
如果不是何万山刚出事,当即除掉曹文书太过惹人猜忌,他早就杀了曹文书了。但他要曹文书性命的念头从未停止,因为只有死人会永远闭口不言,守住秘密。
“果然是这样。”傅南烟低声道:“那徐青萍频频入宫也是为了和徐嘉月里应外合,安排买官人员上位了?”
沈峥偏头看了她一眼,“嗯”了声。
前有一朝宰相,后有枕边风,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响。
怪不得上辈子他早早就死了,还牵扯出一批人。这哪是牵扯?说肃清朝廷都不为过!
曹文书周身颤抖,“你这样的人才该去死,你该死!”
“你们敢杀我?!我这样的身份,你们就算杀了我也自身难保!”
“的确不能杀你。”傅南烟道:“不过总有人能。”
龙鹰卫以绝对的优势战胜徐青萍,案子终于到了尾声,只是后来无论傅南烟怎么问徐青萍,他都不肯说明他为什么要举荐沈峥插手此事。
本应马不停蹄回京,但沈峥突然下命原地休整一天。
回到驿站,他拉着傅南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按在床上涂药。
其实他身上的伤比傅南烟多,只是藏在衣服下面看不见罢了,可身上诸多血迹着实看着骇人。傅南烟道:“我没事,徐青萍能有什么力气,只是破了个皮,你坐下,你的伤才要紧。”
她要和沈峥互换位置,那只修长的手按住她的肩膀,一言不发却态度明显。
傅南烟见状,也不再反抗,老老实实看着沈峥用温水洗净手帕,俯身轻轻在她纤细的脖颈擦拭。
因为沈峥看不清,必须离的近些,而这个动作又迫使两人近在咫尺,傅南烟连他的睫毛都数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