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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南烟给沈峥熬药,沈峥似乎又发病了,他坐在案前频频揉捏太阳穴,一言不发,极为阴沉。
“过来。”
沈峥粗砺的掌心覆到她后脑,他没有过多的碰她,与傅南烟之间隔了一段距离停下,仅仅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合眸,傅南烟听见他气息粗喘,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
即便发病也不想碰她,疼痛难忍之际他竟寻求自己的味道,以抚折磨。
她心疼这样克制的沈峥。
傅南烟主动将他们之间微薄的距离化为乌有,贴上他的额头,钻进他怀中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微怔,蹙眉道:“你这是什么动作,下来。”
“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你先下来。”
“不。”傅南烟低头看着扶在她腰上的手:“你明明在口是心非。”
他是怕她摔了。
蛊虫又在他体内作祟,沈峥没力气教育她。他微叹声气,抵不过对怀中温香软玉的贪念,他靠在傅南烟肩膀上,唾弃自己道貌岸然,又舍不得放手。
“唱吧。”
她哼起阿娘给她唱过的歌谣。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怕引起帐外守卫的注意,傅南烟唱的很轻,她嗓音本就好听,哼起歌谣来更是安宁。恍然间沈峥好像又从地狱迈回人间,人间有他的意难平。
莫名的,这一刻,沈峥忽然发觉他大概对阿泱是有一丝喜欢的。
她那么好看,窈窕淑女便是她这般模样。她聪敏又贴心,善良也明理,能刚强的斥责犯了错的人,也能柔软的在他面前哭的娇滴滴,谁会不喜欢呢。
可他这样的人配不上阿泱。
阿泱的路还很长,她还小,他却是能活几年都不知道的人,怎能自私的占有她,毁了她的未来?
“亦承,我唱的好不好听?”
他莫名有些难过,这样的情绪甚至压过了蛊虫的折磨。
“嗯。”
傅南烟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她眉眼弯弯,“那你喜不喜欢?”
沈峥喉结微吞,把她搂的更紧些。
“喜欢。”
你与歌谣,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