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这会儿真的慌了神,被使劲按在了木凳上,几板子下去就晕厥过去,后头的婆子一撒手便摔在了地上。
苏韵瑶用帕子掩了掩鼻子“真是不中用,抬回去交给二娘子吧,她们主仆二人相伴多年,让她们再说说话儿。”
而这边映霞居,曹千怜见出去的人半天没回来,心里头焦急不已,她倒是不相信现在苏家还有谁敢动她的人,可凡是都有个万一,起码沁竹轩那两个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喜鹊,伺候我穿衣。”曹千怜起身提了鞋子,扶着喜鹊快步往厨房的方向去。
这一去可不得了,送刘妈妈回来的几个婆子刚好与她面对面撞上。
“这是…这是谁干的!”曹千怜尖着嗓子叫嚷着“谁干的!”
边叫嚷着她边使足了劲儿打了其中一个婆子一巴掌。
刘妈妈迷迷糊糊的醒来,扯着曹千怜的袖子虚弱道“娘子,十一姑娘她…她要赶奴婢走…”
“她敢!反了她了!居然敢欺负未来的太后娘家人!”曹千怜一甩袖子,带着喜鹊便往沁竹轩的方向走。
夜里凉爽不已,柳絮落尽夏花初开,让外头虽然觉得两双可是屋子里却有些闷热。
苏韵瑶回到沁竹轩,命颂音去推开一扇窗子凉快些,接着用了一盏百合汤准备休息。
这会儿外头突然传出了吵嚷声,苏韵瑶皱着眉看了看璃笙,璃笙了然的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有些着急的说“姑娘,是二娘子,她在院子里撒起泼了,还骂赵妈妈呢。”
话音刚落,外头的吵嚷声突然停止。
接着是曹千怜尖着嗓子的声音“苏墨瑶,你敢拿水泼我,你知道这是什么下场吗!”
“错了,这不是水,是本姑娘的洗脚水!”苏墨瑶朝她做了个鬼脸,冲着赵妈妈说“赵妈妈,吩咐下去,将这个疯婆子扯到院子外叫唤,看看她是有多能喊,要是她敢去素凝苑或者常熙斋之类的地方吵闹大夫人他们休息,那就派人跟着捆了她送回映霞居去。”
在楼上的苏韵瑶听见这些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将窗子关上就进了被窝。
“你们这两个小蹄子,翻了天不成?居然敢这么惹我,以后我女儿带着衡王回来,别吓破了你们的胆!”
“刘妈妈跟了我那么多年,我看谁敢把她卖了!谁敢卖她那就是跟我过不去!我和她没完!”
“这个苏家已经是我当家做主了,你们两个小丫蛋再挣扎也没用,有能耐给我等着!”
慢慢的,随和天越来越黑,外头的叫骂声也越来越小,直到没有。
颂音知道自家姑娘这会儿还没睡着,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小声道“姑娘,她走了。”
苏韵瑶瞬间睁开了眼睛,翻身下床打开窗子看了看,回头对颂音说“你去找怀香,让她和留愿盯着些映霞居,这会儿曹氏气急败坏不知会做什么,咱们得有点准备。”
“是,姑娘。”
这一夜睡的安稳,可是苏惠瑶那边就不一样了。
她以为自己来到衡王府会非常风光,可到这儿衡王妃只给了她一间屋子,还是和三个妾室共用一个院子,那三个妾室对她十分不友好,看起来都像是以前衡王宠过而现在不宠了的。
衡王妃为人十分不好相处,苏惠瑶两次和她主动搭话她都不理,还凶巴巴的说了一堆王府里忌讳的事,什么不能随便找衡王,不能失了妾室的本分,往日里听话些,别惹事别和旁人争吵,不许善妒等等。
听见这些,苏惠瑶心里十分不好受,想着问问她什么时候可以伺候衡王安寝,可衡王府却只回答“什么时候轮到你那是王爷定的事,你着什么急?先备着吧,不一定是三两天儿还是三两年呢。”
来这儿的第二天夜里,她悄悄出了趟屋子,本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见着衡王,可院子门外有人把守,她出不去。
这就像是个好一点的监牢,将她禁锢在了这儿。
偏偏她又没将小蝶小卉带来,这会儿到衡王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伺候她的人只有一个小丫头,还有些发闷,主仆两人平时说两句话都算多了。
说不上是后悔,苏惠瑶心里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怨恨。
凭什么白楚恒对苏韵瑶那么好,无有不依的,昨天那天价聘礼让整个寻京都热闹起来,偏她费尽心机进了衡王府,却连见衡王一眼都做不到。
果不其然,苏韵瑶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