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莉萤有一瞬的发怒,但是桌下罗淑按住了她的手,这才制止住了她。
管她苏韵瑶配不配得上呢?人家现在是白楚恒的未婚妻,马上就是白楚恒名正言顺的夫人了,用得着她说配不配得上?而且白楚恒天价聘礼那是他主动给的,衡王和朝丹公主亲眼见证都没说什么,她孙莉萤又有什么资格?
苏韵瑶不屑与她斗,明天就要出发到泾阳了,临走前一天还结恶缘倒是不大好。
盛桂芝与何念宁与她们三个认识归认识,可平常并无交情,自然也没好感,这眼看着她们又咄咄逼人的说苏韵瑶和白楚恒的事,那就有些生气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话,听着像是说别人,实际上却是在讽刺她们,何念宁甚至还说学成文武艺,卖给帝王家,做臣子的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忠字,千万别因为跟错了主子,而把那份忠给弄丢了。
这话的起因是盛桂芝提起了前朝的亲王看不惯自己兄长做皇上,便卯了劲儿的想给他从皇位上弄下来,那时候他的追随者也不少,可到最后也没成功,他的结局也是挺凄惨的,阴谋被识破,他和他的妻女还有那些追随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孙莉萤和罗淑相视一眼,都明白何念宁话里的意思,然而那边肖菁菁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皇位应该给贤能者才是,不能仗着是嫡长子的身份就得了皇位,那也太不公平了?以后岂不误国?”
罗淑猛地一拉她袖子,力气之大旁边几人都注意到了,祸从口出这句话没错,要是让皇上听见这话,怕是肖菁菁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一旁的孙莉萤也是吓了一跳,险些出手堵了她的嘴。
苏韵瑶浅笑着尝了尝杯盏中的莲叶茶,茶里有莲叶特有的清香,加上茶叶的一丝涩味,回味甘甜沁人心脾,这种燥热的天气喝上一盏这样的茶,即使茶是热的你依旧能感受到凉爽。
“我没记错的话,肖姑娘是家中独女,最近在议亲吧?”苏韵瑶问。
肖菁菁不知所以,点了点头。
“我听我母亲提起过一嘴,说肖姑娘的未婚夫是亲王家的儿子,虽是皇族只系但对于皇上来说也是分外重要,主要是你与那儿郎情投意合,我说的可对?”
“没有错。”
苏韵瑶淡淡的笑着“听闻肖姑娘是家中独女,上头只有一个哥哥,那我们假设你下头有一个庶出的妹妹,样貌性格才情皆在你之上,你可愿意慷慨的把你的那份好亲事送给你妹妹,成全她?”
“我…”肖菁菁一吃噎,差点就说了不愿意。
可方才说应该让贤能者的是她,这会儿她要是不让,那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寻思了很久,她这才梗着脖子说“根本不会有那样的比喻,我下头没什么庶出的妹妹,我家里人和未来夫君待我都很好,不劳苏姑娘操心!”
“那也是呢,咱们连人家家里的事都不能操心,又怎能操心皇家的事?”盛桂芝在一旁冷嘲热讽道“那比喻若是真的,铁定会有人向着你的妹妹,逼着你把好亲事让给她,还真是可悲啊。”
太子并非不贤,他有很多治国的良策,可上有皇上压制,下有衡王和林家处心积虑的对付,他完全施展不开。
就算定国公府和宁国公府等想帮他,那也得注意尺度,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出来个以图谋篡的罪名,到时候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所以衡王越装的贤良聪慧,别人就越觉得太子昏庸无能。
眼看着孙莉萤和肖菁菁都拜了下风,罗淑这种聪明人也就不出声了,明哲保身最重要。
吹过清风湖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阳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水色碧幽,微风吹过传来阵阵莲香,水下隐约可见莲藕节节,像是刚出生小孩的肉胳膊。
那三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倒是还算识趣,这盛桂芝才说“孙莉萤的父亲,也就是工部尚书孙尧,听说孙莉萤刚及笄的时候还替她去定国公府求过亲呢,但是定国公和小公爷都没同意,这一拖拖了两年了还没个亲事,估计就是盼小公爷呢,这小公爷求娶了你,气都够她气一壶的,还有旁边那个罗淑,别这么看着像个老实的,实际那三个人里她心眼最多。”
“看出来了,那个姓孙的姑娘一直在针对我,罗姑娘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是看样子不像个蠢笨的,倒是那个肖姑娘,像个性情中人。”
何念宁没忍住笑出声“哪里是性情中人?那就是蠢,被别人当了刀使还不知道呢,朝丹公主请她吃了一顿饭,转身就唬她父亲帮着林家做事,有这样的女儿吗?把自己父亲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