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再次落座,喝了杯茶润了润喉才道,“若是知道了,按着现在这个形势,他一定会去禀报给文昭帝才对。”陆随相信现在杨淮之是着急的,他虽然被降职,但仍能留京,可若是往后他和杨妃都‘不行’了,那么他到时不说官职能否保住,就是自己的命也都很难说,因此若他知道他肃王府有喜事,也定会第一个去禀报给文昭帝,也就不会现在还与他说到此事。
老四以为也是,但无论如何,就算杨淮之知道纪汐月已怀孕又如何,因事实是纪汐月现在已死,一尸两命,那么这个喜事也就变了丧事,对于杨淮之而言也就无任何用处了。
“刚刚杨淮之似乎还提到了朝贺之事...”除了纪汐月之事,老四也注意到杨淮之提到了这个。
陆随点了点头,可他并不觉得朝贺之事有什么不妥,也就问老四,“他是提到了此事,但有什么奇怪的么?”
老四的心里总觉得一定会有什么事在年关时发生,也就又想到了鲁瓦尔。“那时我们没能阻止鲁瓦尔进宫,然后你不是跟着也进了宫么?所以那文昭帝可有与你说了什么?”
那次陆随从宫里回来后,老四虽也问了几句,但也总觉得自己可能是漏了些重要信息,也就在此时再问陆随。
陆随想了想,便才又放下茶盏,就似想到了什么。“那时我向文昭帝说,那鲁瓦尔进京只是想害我罢了,劝文昭帝定不能信他,可文昭帝却好像说到他只是准备进京朝贺之人,也就一开始并未怀疑他...”
老四听罢便道,“这些说辞定也是出自沈渊之口...”沈国公府本就被文昭帝信任,而沈渊也一直为文昭帝器重,自然他若是说什么,文昭帝也定会有所相信。
陆随点头,以指尖转动茶盏,“所以你是怕,这沈渊会在各国使节朝贺之时乘机兴事?”
“那宫女自是不敢说什么,可就是因为文昭帝还不作处置,沈渊那边便一定会想办法推进,而我以为,朝贺之时便就是他们难得的机会。”老四以为换作是他,他也会利用这个机会,因此他自觉沈渊很可能会利用此事来挖坑让陆随去跳。
陆随能想到的便是沈渊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鲁瓦尔相认罢了,也就不以为然笑道,“每年的朝贺都是皇帝主持,我一皇子若以体有恙不去,想来也不会有人非议吧?”避之则不会有机会发生,陆随想着那就不去就是了。
可老四却摇头,“若我猜的不错,今年文昭帝定会择一皇子主持朝贺,所以你还就不得不去。”
“那就把这机会让给李信好了...”陆随仍道。
“大哥还真不能把这机会让给李信,一来是因这可是朝贺,各国使节还有朝堂大臣们都看着呢,二是若这朝贺能让你主持,那么如何进行便定由你掌控,而到时即使沈渊要‘兴风作浪’自也不能翻出你手心。”
陆随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但若他能这般想,相信李信也一定会。“但你以为我现在如此,文昭帝可会把此事交给我?”
“若你是唯一选择呢?”老四少有地低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