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袁某之见,或可从两方面着手。”袁绍眼中精光一闪,接着提出应对办法。
“其一,可召边军入京,但此事若无天子首肯,则与欺君无异,非危急时刻,不可付诸行动;其二,遣亲信儿郎,外出募军,充实我等帐下兵力!”
盖勋、刘虞两人均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袁绍所提,未尝不可。
“无论如何,我等先行通报大将军,再觅良策!”盖勋神色肃然,沉声道。
刘虞、袁绍俱都颌首,以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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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门,卢植府。
卢植再次见到刘备兄弟三人,颇感意外,“玄德不在中山国任职,如何来到了京师?”
数月之前,刘备随同门师兄、骑都尉公孙瓒,在幽州石门一带大破张举、张纯叛军。
公孙瓒积功升为中郎将,封作都亭侯,刘备亦有功劳,得以出任中山国安喜县尉。
叛军首领张纯曾为中山国相,在当地根基深厚,影响甚大。刘备被委以安喜县尉一职,并非无因,其中还有卢植在尚书台出力之故。
“弟子任职不久,州郡即有告示下来,奉诏遣散一批长吏。”刘备抱拳揖手,向卢植禀道。
“适逢上官吴督邮至县中稽查,求取钱财不得,遂对弟子多方刁难,扬言将上报国相,遣散刘备职务!”
汉廷郡中置督邮一职,掌管督察纠举所领县乡违法之事,兼管宣达教令、讼狱捕亡,正是各地县尉的顶头上司。
刘备说到此处,面露愤懑之色,“弟子一时不忿,遂闯入传舍,将吴督邮束之以绳,带到县外,鞭挞泄愤,挂印而去!”
“若依俺的意见,不如一刀将那督邮宰了,更得干脆!”张飞在一旁嚷道,惹得刘备瞪了他一眼。
张飞还待嚷嚷,早被关羽拉到一边。
数年过去,卢植在雒阳变化不大,刘备兄弟三人沙场奔波,年虽不满三十,却略有风霜之色。
对刘备的作为,卢植初听有些不快,但见到弟子神色,不由想起当年讨黄巾被小黄门左丰诬告之事,顿时生出同理之心。
“如今朝纲混乱,地方官员多有贪赃枉法之举,此事权且作罢!”卢植言下唏嘘,转而问道,“玄德,可知你师兄公孙瓒被围管子城一事?”
三人闻言,俱都大吃一惊,刘备关切问道,“伯珪兄现今如何?”
刘备曾与公孙瓒一起师从卢植,两人关系不错,有若兄弟,如今感情虽然已经不比当年,但情义仍在。
“玄德勿要担忧!”卢植哂然一笑,“伯珪与剑宗弟子韩龙相交莫逆,得他南下求救,已有陆子羽领羽林北骑前往相助!”
“陆子羽?”刘备与关、张对视一眼,向卢植确认道,“可是当年龙门鲤鱼台奉旨入宫之人?”
“不错!正是吴郡陆翊!”卢植颌首道,“他乃墨家新一任钜子,麾下三百羽林骑士,装备精良,骁勇善战,实不亚于北军一营!”
北军五校编制,骑营千人,步营两千,俱为汉军精锐。
“此子能得卢师如此评价,关某倒想会上一会!”不等刘备反应,关羽在一旁忍不住朗声道。
他熟读兵书,自视甚高,对这等人物,自然生出比较之心。
“二弟想法虽好!”刘备喟然叹道,“只是,我等还须先有立足之地!”
他亦是心中高傲之人,混到这个地步,可以到雒阳找恩师求助,却拉不下脸面回幽州投靠公孙瓒。
“如今天下叛乱分起,正是朝廷用人之时。”卢植略一沉吟,宽慰道,“你等且在我府中安歇,静待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