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之事,自然是建立根基。”张成捻须笑道,“冀州强盛,韩馥黯弱,本初何不取而代之”
“小侄虽有此意,却找不到出兵的理由。”袁绍叹息道。
“辽西公孙瓒,自恃文武才力,却受制于幽州牧刘虞。”张成悠然道,“本初不妨拿冀州作饵,诱其南下;再以救助之名,借机取代韩馥。”
“呃”袁绍先是一怔,接着大喜道,“此事可行,世叔高见”
“夺得基业,只是立于不败之地。”张成继续道,“要战胜董卓,还须从天子百官入手,毁掉对方的根基”
他言语之间,隐约露出杀机。
袁绍疑惑道,“还请世叔明示”
“董卓的根基有二,除了西凉精兵,尚有天子刘协。”张成侃侃而谈。
“依于师兄之意,当趁对方迁都长安、人心混乱之际,伺机里应外合,劫走刘协;倘若此事不成,则以朝廷幼冲、逼于董卓为由,另立天子”
说到权谋之术,张成及其背后的于吉,显然胜出袁绍太多。
“如今朝堂之上,谁人可为内应”袁绍心有所思,却佯装糊涂。
汝南袁氏在朝中根深蒂固,除了何颙、荀攸等袁绍旧部,尚有太傅袁隗,以及那藏在暗处的“一枝独秀”。
袁隗名重天下,又曾亲手拥立刘协,董卓未动袁氏一门,除了以此笼络人心之外,何尝不是将其当作应急筹码
倘若袁隗有所图谋,一旦败露,以董卓的狠辣,多半性命不保那毕竟是袁绍的叔父,他当然要装作糊涂。
何况,昔日“一枝独秀”所言极为有理,对挟持天子,袁绍并无兴致。
“呵呵”张成笑得颇有深意,“此事于师兄早有布置,无需你等费心。只是冀州基业,本初定要全力以赴”
伽蓝寺之行,远比珞伽预料中顺利。
支娄迦谶颇知变通,除了两车竹简佛经,主动将寺中财产献给董白,作为对方多次相助的些许回报。
伽蓝寺僧人上百,加上两架牛车,转移极为不便。值得庆幸的是,董白不知出于何故,竟然主动领兵护送。
至于杜阳,与河南各地官吏一起,跟随天子车驾西迁,并无生命之危。
北上途中,珞伽问起吕布的去向。
董白如实相告道,“吕将军奉令发掘陵墓,如今应在北邙孟津一带。”
“呃”珞伽神色一怔,忽然想起刘备兄弟,不免心生忧虑,“我有事先行一步,稍晚在渡口相见”
这次渡河南下,众人全都改作西凉军装扮,珞伽也不例外。她策马狂奔,很快赶到孟津港,又沿着河水一路东行。
光武帝陵园。
随着董旻、魏越等人出手,刘备兄弟顿时陷入苦战。若非树木阻挡之下,敌军难以使用弓箭,情况还会更加糟糕。
就在危急时刻,外围的军士不断惨叫倒下,显然又有高手出现。
吕布大喝道,“众军退后”
此令一下,数百士卒轰然散开,露出一道高挑的骑士身影。
“是陆家弟妹”刘备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