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上次在幽州管子城外一别,至今已快两年不见。
“早就收到你们的消息,只是一直脱不开身。”韩龙面露遗憾,转而又道,“近日鲜卑东部内乱,宫祟似已悄然南下,我追踪其后,正好来此一会。”
此前黑山军及张燕所述之事,都已让尼加提转告韩龙。
“多年以来,敌暗我明,故而极为被动。”陆翊叹息道,“若能得知公羊阁位置所在,情势必然大为不同。”
两人显然无心闲话,直入正题。
韩龙颌首道,“既然已知公羊阁幕后所图,只要盯紧汝南袁氏兄弟,于吉此贼的踪迹,早晚为我所知。”
说到追寻敌踪,韩龙显然颇为自信。
“于吉不但修为奇高,而且阴险狠辣。”陆翊提醒道,“韩二哥如若发现此贼行迹,且不可单独与之动手!”
这一番话,虽然曾让尼加提转告,但陆翊还是当面重提,以示慎重。
“为兄明白!”韩龙郑重点头,转而问道,“你我两人,加上师兄、弟妹,一起联手,可有把握留下南华夫人?”
南华夫人与陆翊、珞伽有约,如果从其着手,或许可以釜底抽薪。
“若论功力深浅,此女仅比小弟略胜半筹。”陆翊沉吟道,“但其身法绝伦,上次似乎未尽全力,倘若一心要逃,宗师之下,只怕无人可阻!”
若无脱身把握,以南华夫人之地位,又岂会轻易现身?
韩龙细一思忖,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也就不再强求,接着问道,“此事姑且作罢,师兄、弟妹可在?”
“大师兄前去邺城,珞小花应在军营。”陆翊闻弦歌而知雅意,忍不住笑道,“韩二哥怕是酒瘾犯了吧!”
“哈哈哈~!”韩龙被一言拆穿,却不尴尬,反而大笑。
“韩二哥难得前来,待我召集众人,为你接风洗尘。”陆翊提议道,“正好借此机会,与大家认识一番!”
“难得听见大首领如此高兴,可是学苑来了贵客?”
一道清脆的女子笑声在门外响起,接着进来一人,正是张燕。
“飞燕子!”韩龙一见,霍然起身。
“韩兴云!”张燕惊呼,神色莫名。
两人在幽州曾为敌手,但看场上情形,内情恐怕并不简单。
“大首领!”张燕忽地望向陆翊,笑问道,“墨家弟子素以仁义自律,不知在窃取女郎芳心之后,却以师门事由弃之,是否还能当得起二字?”
此言一出,韩龙顿时面露尴尬。
“哈哈哈~!”陆翊见状,不由纵声大笑,揶揄道,“真爱的征兆,在男子身上是胆怯,在女郎身上则是勇敢。这句话,韩二哥自己可还记得?”
师兄弟三人,史阿、陆翊均只与一名女郎相恋,唯独韩龙有浪子之称,与不少女郎都有纠葛,如今被张燕当场挑明。
某位诸子前辈曾言孤独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孤独久了,连自己的仇人也想见一面。浪子孤独,是以多情!
韩龙瞪了陆翊一眼,却不说话。
“韩兴云,事到如今,莫非你仍要逃避不成?”张燕怒哼道。
张燕不惜与公羊阁为敌,选择与墨家传人合作,其中固然有父仇之故,又何尝不是为了韩龙!
“韩二哥,眼前是看你人品的时候哩!”陆翊一边走向门外,一边悠然道,“小弟先去准备酒宴,一时半刻好不了,你与张家姐姐不妨尽情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