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地震、旱灾就更不用说了。
等出了礼部,谢豆才敢开口:“丘尚书凶起来真可怕。”
前两年文哥儿还小,不好带他去人多的地方,现在文哥儿也四岁大了,大人带着去看看龙舟也无妨。
文哥儿咋舌:“不都说童言无忌,怎地还有人要拿我一四岁小孩做文章?”
这怎么比?
以文哥儿这么爱热闹的性格,肯定会很喜欢出去玩儿。
谢迁便打发两个小的自己玩耍去。
不过天下人连重名的都不少,何况只是一字之差的名字?
丘濬睨了他一眼,说道:“天底下哪有好当的官?你别想考个进士就开始混日子,那才哪到哪?”
他哪里知道这事还是他爹和李东阳起的头,送走谢豆后气咻咻地跑去找他爹理论。
我什么时候说要一对多了?!
文哥儿在旁边听了丘濬骂遍所有下属,等属官们退了下去还颇有些心有余悸。他感慨道:“你们礼部的官可真不好当!”
李东阳拿出李梦阳的诗细读起来,也觉这后生写得挺不错。
这还怎么比?
一件是今年四月陕西洮州卫下冰雹闹洪灾,不少的房舍被大水冲走,死于洪水之中的人也不少。灾后他亲自过去看过,洮州卫遍地狼藉的情况着实叫人痛心。
李东阳把信收了起来,第二日便拿着去找文哥儿,与文哥儿说起杨一清遇上好几个好苗子的事。
若是这李梦阳考到了京师来了,他肯定也得亲自见见,不然哪对得起杨一清这通夸赞?
你叫个只会算1+1=2的小学生去参加奥数比赛,那不是去送人头吗?!
谢豆果然震惊不已,坐到文哥儿平时授课的大石头上感受了一下当“小先生”的威风,不由说道:“我以后也教人!”
丘濬一想也是,便也随他去了。
丘濬是这样想的:旁边坐着两个小孩子,大人要给小孩子当榜样,不能让他们觉得官很好当事情很好干,所以要求必须比平时更严格。
丘濬摇着头道:“以后少这么嚷嚷,朝廷又不是你王家开的,哪能你想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小心别人听了拿去做文章。”
他们早该知道的啊,空子哪有那么好钻!
自从过了年,天灾又接连不断地发生,连扬州这么富庶的地方也因为知府组织上元烟火会过于混乱以至于溺死数十人。
不是我方太弱,实在是杨一清坐拥整个陕西的生源啊!
两人说好了,回去后又约上其他人一起。
气人,太气人了!
小孩子可没有大人那么多弯弯绕绕,谢豆听后立刻干劲十足地迎战:“好!”
文哥儿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您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了,我以后可是想当巡按御史的人!”他信誓旦旦,“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信中主要讲了两件事。
两人一道走回翰林院,路上遇到人就叫人家吃颗豆子,带出来的豆子很快分完了。
王华沉吟片刻,说道:“也可以,不过先别和他说,省得他天天惦记着这事儿。”
李东阳把杨一清特别寄来的学生习作留给文哥儿好好揣摩,好叫他了解一下别人的学生都是什么水平。
很不错,马上就要一对多了,你小子紧张不紧张!
另一桩事倒是没那么沉重,是杨一清找着了好几个心仪的学生,其中一个说来可就特别巧了,叫李梦阳。
难得被允许跟来翰林院玩儿,谢豆自然想和文哥儿玩上一整天。
爹比爹,气死崽!
事情就这么安排上了。
弘治四年怕也是不太平的一年。
月底李东阳收到杨一清自陕西送来的信。
要不,端午那天找机会把这小子扔了吧。
别人的爹要带孩子出门看龙舟,有的爹却压根没这么想过!
文哥儿见谢豆自刚才丘濬骂人开始就没再吱声了,于是没在礼部多留,领着谢豆溜达回翰林院玩耍去。
他,王四岁,已经是闻名翰林院的小先生!
文哥儿道:“可以,到时我们看谁教得好!”
杨一清甚至还随信附上李梦阳的诗作,表示自己这个提学过来就是捡现成的,收到这样的学生他都可以不写诗了!
王华:“…………”
李东阳和王华相携路过时见着了,与王华说道:“今年要不要带文哥儿去看看龙舟?”
谢豆还是没有培养出文哥儿这么好的心态。
文哥儿对此不甚在意,有恃无恐地道:“反正又不会骂我们,不用怕的。”
属官们察觉丘濬的训斥比平时要更严厉,顿时悔不当初!
两小子带着空盘子回到翰林院,谢迁问谢豆是要玩上一天还是要自己先回去。
文哥儿闷闷不乐老半天,结果下衙后又听谢豆兴奋地跑过来说谢迁今年端午要带他们去看龙舟的事。
两人嘀嘀咕咕地约定好了,又去寻那负责喂养锦鲤的老苍头讨了些鱼食,一起蹲在锦鲤池边喂鱼玩。
文哥儿压根不知道自己端午节可以出去玩耍,每天依然没心没肺地上蹦下跳。
既然王华和李东阳都说带上小孩,他们自然也打算带上各家小孩一块出去长长见识。
小时候大家不都大胆地说要当科学家宇航员国家主席什么的,谁有那个闲心和个小孩子较真啊!
大伙默契地没在文哥儿面前提起。
大人嘲笑小孩子考虑要考清华还是考北大,小孩子还嘲笑大人没有梦想呢!
这么大的差距,哪里是一天两天能赶上的!
文哥儿:?????
文哥儿当即带谢豆去锦鲤池边,给谢豆讲起自己有好多“学生”的事。
李东阳瞅着信上的名字,左看右看都觉得他师弟是在占自己便宜。
他可算知道为什么别家小孩一听要去丘濬家就一哄而散了,丘濬凶起来是真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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