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草看到陶姚吃包谷的速度贼快,没一会儿,一根包谷就被她啃得精光,看到她的手又伸向盘中拿起一根继续啃,没两下包谷就光秃了一半。
包谷的清香一直在诱惑她的鼻子,早上的早饭她只得了一碗稀粥,这回早就饿得肚子呱呱叫,这回她不再迟疑,立即拿起一根包谷大口地啃了起来,包谷还有些热,烫得她嘴里一时间合不起来,但这包谷真好吃,她根本舍不得吐出来。
陶姚看到她背过身后去吃玉米,这在她意料之中,不管怎样,陶春草吃了这玉米,一时半会儿她是不敢去告状的,毕竟玉米味儿是瞒不了人的。
匆匆啃完最后一根玉米,肚子里有了点存货后,这才感觉到疲惫的手脚渐渐有了些力气,把玉米棒子处理掉,身体暖和起来,她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瘦胳膊瘦大腿,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她今年都十四岁了,连天癸都未至,顿时都想要为自己掬一把泪水。
伸手抚了抚额头,额头还略有些烫,看来她得找点药来吃才行,不然还没等到她追求到幸福生活,就先要嗝掉了,真不知道第一世的自己这会儿是怎么熬过去的。
看了眼仍旧背着她吃玉米的陶春草,她吩咐一声,“吃完后把你自己吃的包谷棒子处理掉。”
说完,也不待陶春草回答,她径自走出厨房。
“你要去哪里?”
身后传来陶春草含糊不清的话,陶姚头也没回地道,“你还是先吃你的包谷吧,要不然等会你娘腾出空来到厨房,看到你,只怕你要挨一顿好打。”
陶春草一听要挨打,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与陶姚说话,加快速度吃包谷,吃进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陶姚往旁边的柴房进去时,下意识看了眼陶大郎所在的房屋方向,耳里仍听到韩大夫叮嘱方氏注意事项,她不禁暗暗冷哼一声,这回可有得陶大郎好受的。
柴房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她掀开自己睡的那一块干草,底下有块砖略有些松动,果然打开后,里面有她藏的十几个铜板,这还是她偷偷帮村里的女人做绣件攒下来的。
拿了几个铜板,她又小心地将那块砖塞回去,再把干草铺好,一切看起来与原来一样,这才放心地离开。
小心把柴房的门掩上,看了看没有人站着的庭前,再看了看厨房里的陶春草正急忙处理吃过的玉米棒子,趁着这机会,她往大门走去,推开篱笆门走出去。
屋子里的韩大夫叮嘱的事项,方氏一一记下,现在一想起韩大夫说的如果照顾不周陶大郎很可能会跛脚,她的心就是一紧,她还指望陶大郎给她养老送终呢。
陶有财拿了钱给韩大夫,亲自送他出去,还约好他明日再来给儿子换药,这些钱省不得。
韩大夫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都一个村子的,也不用送来送去,叫你婆娘照顾得仔细些,我明儿再来。”
陶有财一一应是,这才止步目送韩大夫走出自家的篱笆门,这韩大夫虽然是外姓人,但附近几个村庄也就只有他一个赤脚大夫能治病,故而也得罪不起。
人哪,哪能保证自己不生病?
生了病到镇上去看倒也可行,但若是生了急病不还得求这韩大夫?再说镇上的坐堂大夫收费都贼贵。
直到韩大夫转过墙角不见身影,他这才背着手转身回去。
“韩大夫。”
背着药箱走在乡间小道上的韩大夫闻言,立即止步看向发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