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昙花有四个月的花期,可大多数游人早早的便从老家出发,日夜兼程就为了能赶上第一场昙花盛放。
要知道,这几个月是昙城最重要的时日,在这段时间内,各处的达官贵人、各处富商们聚集而来,在这座城里花起钱来可是毫不手软。
听罢,赵月秋瞥了侍女一眼,淡声走去人群:“罢了,去看看也无妨。”
侍女眼眸一亮,却是率先往身后某处行了半礼,似乎在提醒什么。
见状,迟安顿了顿,大步跟上来,走在赵月秋的身边,伸手替她隔开人群,免得有人冲撞上来。
赵月秋莞尔一笑:“多谢迟将军。”
“不必。”迟安紧绷着下颌,做足了不苟言笑的模样:“我只是听令行事罢了。”
这个听谁的令,不言也明。
君琛是他的顶头上司,除了大将军,谁能让迟安小将军心甘情愿的暂离皇都,保护一个弱女子?
闻言,赵月秋笑意不改:“话虽如此,可该谢的还是得谢。”
迟安不善言辞,只得作罢,不因此等小事与其争执。
很快,三人来到昙城最为著名的昙花馆。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眼下的昙花馆可谓是人声鼎沸,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起来,连只苍蝇都挤不进去,更遑论是三个活生生的人。
一时间,侍女差点愁白了头发。
迟安也毫无办法。
他虽身怀武艺,可到底不能以武欺人。
见状,赵月秋倒是不以为然,恍若不经意的随处一瞧,目光落到昙花馆对面的客栈时,平缓道:“先去坐坐吧,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昙花馆内的人就会散去。”
听罢,侍女与迟安皆点了点头。
眼下只能等待。
片刻后,福来客栈掌柜的赔着笑道:“三位客官见谅,咱这客栈小,无论是大堂还是客房都被客人们定了,实在腾不出空桌来。”
客栈的情况昙花馆情况好不了多少,迎面看去,处处都是客人。
见他们为难,掌柜的顿了顿,斟酌着道:“若三位客人不介意拼桌,倒还是有落脚之地。”
闻言,其余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赵月秋。
显然,这一行人中能做主的只有她。
赵月秋颔首,道:“如此,便请掌柜替我们寻个文雅安静些的同桌之人。”
“这是自然。”
得到赞同,掌柜立即将人往二楼领去。
不多时,停在包厢之外:“此包厢中只有一个书生,也说过不介意拼桌,与姑娘的要求相差无几。”
“劳烦。”
话落,侍女立即拿出十两银锭,交给掌柜。
接过银子,掌柜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待会儿,我会让人送上顶好的毛尖儿,共三位客人品尝。”
三人敲门而入。
当看见里面的人时,侍女下意识惊讶出声:“竟然是你?”
闻声,正在观街景的擎正回过头来,眼眸中也划过几分诧异:“原来是你们。”
话落,目光先落到迟安的面上,待发现这人面生的紧时,又将目光移到赵月秋的身上,颔首致意,算是打了个招呼。
几人分别落座。
赵月秋望向窗外,正正好好能看见昙花馆的大门。
“公子眼光不错。”
“是运气不错。”擎正手持折扇,轻轻的扇动:“我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空着一处雅间。”
下面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人群能使人心头都蒙上几分阴影。
擎正略为后怕,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昙花时节,一向是昙城最为热闹的时节,想在昙花馆争抢名额之人不知何几,这要是与他们相争,在出手之前,便能被人群挤成烤饼。”
闻言,赵月秋轻笑出声:“公子的形容,很是有趣。”
四月的天儿已带了几分热气,悬挂在高空中的烈日更是如火球一般,倘若陷入人群,必将受挤,再被这烈日烤一烤,可不就是烤饼?
“苦中作乐而已。”擎正看的极开。
“公子也是第一次前来?”赵月秋问道。
“那倒不是。”擎正道:“几年前有幸来过一次,在昙花馆夺得其中一件信物,观了一场夜景。”
“哦?”赵月秋疑惑道:“难道每次前来,都需得有信物才行吗?”
“这是自然。”擎正解释道:“昙花馆的信物每年都不一样,虽没有年限,可每一件都是官府登记造册了的东西,只能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