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赵月秋忍着笑:“这般说来,公子倒也算守信。”
“那当然。”擎正被夸的有些飘飘然,手中的折扇‘唰’一声打开,他道:“我别的或许不足,但从来说话算话。”
闻言,赵月秋再也忍不住到了唇边的笑意,以长袖捂嘴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略显娇媚。
见状,擎正心底暗叹一声美色惑人,已然不由自主的开口道:“若姑娘日后还想看昙花,大可借用我的名义,重登此处。”
“不必,多谢公子好意,只不过,日后我怕是再没机会来这儿了。”
擎正下意识皱眉:“姑娘此话何解?”
“公子应当早已看出来,我并不是昙城人士,是从他处慕名而来,此次观花后,我便要遵从长辈之命,回京了。”
此话一出,擎正略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姑娘是上京人士?”
“正是。”赵月秋颔首,眸光淡淡:“我已离京数月,再不回去,家中的长辈们就该着急了。”
听罢,擎正莞尔一笑:“说来也巧,我也要去上京办事,若姑娘不介意,你我或可同行。”
赵月秋挑眉看他:“哦?”
擎正直言相告:“姑娘有所不知,我乃是明年二月的考生,是要入京拼一拼前程的。”
如今是六月,离春闱还有八个月。
排去半年沉淀,确实是时候入京了。
赵月秋顿了顿,终是答应:“既然如此,同行也可,路上恰好有个照应。”
……
六月底,一行几人离去。
七月中旬,一行人入了上京城。
入城之后,赵月秋将擎正送至钱氏客栈外,并未下车相送,只道:“公子,你我便在此处分别,有缘再见。”
“多谢姑娘。”擎正似突然做出反应,无奈拱手一笑:“一路行来,我还未曾告诉姑娘名讳,实有不妥。”
“我姓谢,名霁,子擎正。”
他自报名讳,不过是想以名易名。
一路行来,近一月的光景,眼前人的心胸谈吐与他相合,他心中早已有几分欣赏之意。
然,赵月秋只当什么都听不懂,温和而又不失礼的寒暄:“谢公子保重。”
说罢,她已放下车窗,令马车离去。
直至马车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谢霁才笑着摇了摇头,心中略有几分不是滋味。
到底是他唐突佳人了。
因是天子脚下,上京城极大。
与同窗汇合后,谢霁本以为与之前那位不知名讳的姑娘将难以再见。
然而,重逢来的那般意外,这更加让谢霁确信,他们是有缘之人。
仅仅过去半月,二人便在钱氏客栈二楼雅间外相遇。
熟悉的身影自眼前行过,谢霁想也不想的唤了一声:“姑娘!”
听罢,赵月秋顿住脚步。
见状,谢霁步伐略急的行至她跟前:“果然是你,姑娘怎会在此处?”
此话一出,不待赵月秋回应,一旁的掌柜就笑开了:“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位乃是客栈的少东家,她自是该出现在此处。”
钱氏客栈的少东家?
商户之女?
商户之女怎会又如此非凡气度?
谢霁下意识问道:“姑娘是钱氏女?”
“不是。”赵月秋摇了摇头,然而不等她解释,楼下便传来一道略为着急的呼喊:“姑娘,您该回府了。”
听罢,赵月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将账本交还给客栈掌柜,淡声道:“账未出错,月底你再将今年的总账交来,由我亲自核对。”
说完,她又转向不知因何原因略为失落的谢霁:“谢公子,我有事先行一步。”
话落,谢霁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佳人再度从眼前消失,而他只能看着佳人的背影叹息。
卿本佳人,奈何从商啊。
这时,雅间内,宁斌从里而出,见谢霁愣愣的站在走廊中,忍不住问道:“兄长不是去如厕了吗?怎的站在这儿不动?”
谢霁长长叹息一声,失魂落魄:“小斌,我刚刚看见钱氏客栈的少东家了。”
“我知道,是个大美人。”
说罢,宁斌顿了顿,见谢霁神色不对,眨了眨眼猜测道:“兄长该不会对她一见钟情了吧?”
“可惜了,却是商户之女。”
谢霁摇摇头,不置可否。
此话一出,宁斌‘噗嗤’笑道:“兄长此话差矣,钱氏的少东家可不是商户之女,她姓赵,乃是当朝丞相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