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观众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乱嗡嗡的,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在狂吠,让关元海很难仔细听清楚,但观众脸上对自己的愤怒表情,他却看的很清楚。
于是,关元海嘴角露出一丝隐晦的微笑,冲着谢牧轻轻点点头。
谢牧神情一动,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关元海果然在帮自己。
只是,他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良心发现么?
下一刻,谢牧脸色突然骤变,因为他的耳中突然响起了关元海的声音。
是传音入密。
“我做这些,并无道歉之意……”关元海说,“直到现在,我也不认为我当初做错了什么,所以?也谈不上良心发现,回顾我当时的做法,如果说有错,只是错在不该选帝辛为盟友,我早知道他是个疯子,是一个不管不顾,无所顾忌的疯子,只可惜当时我的是个傻子,一个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傻子,傻子遇上疯子,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从关元海的话中,谢牧听到了浓浓的死意,所以他选择认真倾听,并对他的话报以最大的信任,权当作对将死之人的最大尊敬。
“我帮你也是有私心的,我已经决定死在擂台上了……”关元海继续说,“我死之后,阿勇将成为听雨阁的新阁主,我不奢求也不希望他能得到你的支持,我只是自私的想着,如果你我之间的恩怨能够随着我的死去而消散,不会波及到他,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牧理解关元海的心思,他当然不敢奢求谢牧能够支持关勇,因为他知道这不现实,但同时,作为听雨阁的上一代阁主,他自然也不希望为新阁主找来他无法掌控的强援,以防发生鸠占鹊巢之事。
类似的例子在历史上不胜枚举,关元海的担心是正常的。
想了想,谢牧将关勇送来的那封信的内容,告诉给了关元海:“关勇昨晚送来一封信,要我给你一个痛快,我答应他了。”
关元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灿烂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哪怕关勇对自己有再多的怨气,也不会和杀害大伯的凶手走的近的。
“阿勇是懂我的。”
关元海微笑说。
雪越下越大了,鹅毛大的雪片落在身上,哪怕很勤快拍打掉,但依旧很快地将人盖成雪白一片。
于是,视线所及,多了数百个能呼吸的雪人。
原本的观众足有上千,但由于天气和擂台上诡异表现,已经走了大半了,而且依旧不断有人在离开。
毕竟,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看了眼天气,关元海冲着谢牧微笑:“你应该知道,我听雨阁主修雨水剑,剑法威力和天气有很大关系,今天这种天气就很合适,也算是占尽天时了,但我知道,我已然不是你的对手。”
说着话,关元海抽出佩剑,遥指谢牧:“接下来,我将以听雨阁最强一式挑战你,小心了。”
说罢,一道剑影倏动! 下一刻,剑影消散,关元海的身体重重倒地,鲜血冲脖颈汩汩流出,瞬间殷红了大片擂台。
生死斗,谢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