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人,秦家妹妹这么娇弱,被那些粗鲁人吓到就不好了。再说等会我爹爹回府你就能见到了呀。”见初七这样说,岑莲官很是开心。
秦九注意到,初七说这话时候脸上带着笑,手却紧紧地抓着桌子角,她其实一点都不高兴,很紧张也很恐惧。
“姑娘,刚门外那些人都嚷嚷呢,说大帅把那个圣子抓回来了。”
一个小丫头兴冲冲跑进来。
”呸,什么圣子,余孽,天圣教余孽。”岑莲官快人快语。
“对对对,就是那个余孽,已经抓到了,大帅说要在帅府献俘呢。”
教主在城破之日死了,现在抓到他继承人,正好趁着钦差前来举办一场献俘仪式。
岑莲官拍手:“好啊,好啊,我们去看,大家一起去看。”
为照顾岑大帅,她离开湖南老家两年多了,军中没有年龄相仿的女子,因为到处都是士兵,都是男子,她又被局限在小小的帅府内,难得结识外人,今天能认识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高兴的不得了。
秦九犹豫地看了初七一眼:“我们可以去吗?”
“换男子衣服就能出去。”岑莲官快言快语说完,见两个小伙伴都吃惊地看着自己,羞涩笑道,“我照顾爹爹两年多了,有时候气闷的时候就偷偷地换男子衣服出去骑马,爹爹……爹爹其实也知道的,他没说过我。”
初七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抵着手心,她低头盯着地上的方砖,不敢抬头,怕充满怒火的目光会暴露自己。
她恨啊,听岑莲官的话他们可是父慈子孝,一家子好得不得了。岑大帅行军还带着小女儿随行照顾,可见对这女儿宠爱到极点,一个念头滑入她脑海:如果岑国璞失去了这个女儿呢?
想到这她抬起头来,盯着笑盈盈的岑莲官,若有所思。
岑莲官是个做事爽利的湘妹子,想到就去做,带着人去寻崭新干净还要身量相仿的男子衣衫,叫丫鬟上了茶果子让她们先吃着等一会。秦九见周围没人,阴着脸看着初七:“我不管你是为什么,不许你对莲官动坏心思。”
初七一番眼睛:“我又不是你家奴婢。”
“你动了心思,就是要害死我们大家。”
秦九站起身抓着初七的胳膊,初七哎呦一声,她想不到瘦弱的秦九竟然还挺有劲,指甲深深地掐着她胳膊,她生气了:“松开,我要报仇,我全家都是被岑……害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大帅报仇不要牵连无辜。”
“我家人可都是无辜的。”
初七不让分毫。
秦九低声叹道:“只害了他一个女儿,人家可是七八个儿子女儿,可能只难过伤心一年两年,却要搭上你的一辈子,我们这么多人的命,值得吗?”
初七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的确是冲动了。
点点头:“就听秦姑娘的,我该徐徐图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了七年,等得起。”
秦九一愣:什么叫就听我的?搞得好像我挑唆你报仇一样。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