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月阿族的王子司寇南行,重新带领大军踏足中原,打破他父亲跟中原皇帝立下的百年之约,内战四起,异族入侵,现在的中原早就像是一块被狼群盯上的肥肉,就等着猎物死去,狼群叼肉。
他自倾盆暴雨之中走来,当他走至我的面前,看着倒在雨中奄奄一息的我时,我的面具早已脱落,斗笠歪倒放置在一旁,雨水冲刷着我的脸庞,他弯腰把我抱起走进爬云客栈。
店小二依旧在柜台处哼唱歌谣,拿着鸡毛掸子趴在柜台上面,边扯鸡毛边哼唧歌谣。
“一树绿叶簌簌响呐,一抹晚霞羞红脸哟,一曲离歌飘入耳嗯,一人独留青山坟啊,一池碧水等四季哟,一鱼欢游不知事呐,一忆念起空空应哦,一酒醉得失心人哟。”
也不知这些歌谣自何处传来,为何店小二唱得如此欢快,曲中之词本就表达了悲伤至极的感情,但从店小二的嘴里传出来,那些伤感恍若从未存在,悲伤的曲子被他唱出了另外一种调调。
司寇南行自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隔着老远便扔出去,店小二眼疾手快,从空中接过锦囊,打开一看一闻,便笑意盈盈的把锦囊的袋口收紧,绕出柜台,笑着问这位面色不善的客官。
“客官随我这边走。”
却是猛地面色不变,他看着司寇怀中之人,惊得愣在原地,迈不出去步伐。
“咳咳咳,不好意思,小的刚刚看见公子怀中之人被惊艳了,可否冒昧一问,这位姑娘是公子何人?”
“刚刚从外面捡回来的,怎么?她难道不是被你拒之门外的可怜之人?”
“不,不是,起先确实有位公子戴着面具,顶着斗笠说要包下咋们爬云客栈。哈哈哈哈,差点没笑死我,身上也并未带有相关药物,我心想这人恐是行业之中,看咋不顺眼的无聊之人派来砸场子的,却不想竟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公子也不认识她,那么可否恳请公子把她交予我处置呢?”
店小二看着司寇,想必他来也是有要事相求,误打误撞,善心大起,捡回来一个漂亮姑娘也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之事。
“敢问阁下是什么意思?交予你处置?可还是像之前那样,把她扔在雨中,淋个半死,甚至死在这家客栈门外,你也无动于衷?”
“哦,不不不,公子您误会了,先前我只是不知她的情况,我也只是想给她一点补偿罢了,公子还请放心,交予我,您且宽心,我定会找上好的郎中为她诊治,让她尽快好起来的。”
店小二的态度忽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司寇却是有急事缠身,此刻带着一个累赘也是不明之举,思虑半晌,他把我交至于店小二手中。
店小二把我安置在他的房内,之后便在房中翻箱倒柜的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和水一起喂在我的嘴里。这白玉药丸遇水即化,和水一起到我嘴里的时候,我无意识之间把他喂给我的药咽进去了。
之后他又翻箱倒柜的找出一身干净衣裳,替我把湿透的劲装换下来,这些做完之后,他替我掖好被子,走出房门,把门窗上锁之后,才放心的拍拍手离开。
夜已深沉,再有两日便是八月十五,每逢月中十五,云爬客栈的老板娘必会出关,到时替这满客栈前来寻求帮助之人一一解惑,之后三日又会入关。
虽说这之前来的人比今日还要凶神恶煞太多,但那都是明面上能看见的脾性,但今日前来之人,皆是店小二看不透之人,人心难测,在他们还未表明自己所提要求之前,所有的一切皆是虚妄。
店小二继续在柜台上面或是趴着睡觉,或是找事情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整宿整夜的不睡觉,一个人守在柜台,白天亦是如此,云爬客栈从不打烊,从未关上迎客的那扇小门。
深夜的客栈似乎才有人出来活动,陆陆续续人从自己房间内的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有的是出来向店小二打听消息,有的是出去外面不知所向的,但天亮时分,无需店小二招呼,他们自然而然的会规规矩矩的呆在各自的房内。
三楼的靠边的一个房内,是白天刚刚进来的那一男一女。此刻女子将帽帷脱下,此刻露出白天别人看不见的面容。
正是和顺小镇之中深巷酒馆的老板娘,九娘,而她身边的这位男子,就是当日跟她纠缠之人,两人千里迢迢,不远万里,从和顺小镇到北方的云爬客栈,从一开始备药,到一路艰辛到达这里,已经足足有两月之多。
加上九娘身子状况不佳,一路上停停顿顿,磕磕绊绊,耽误了不少时日,葛野心疼她,这一路尽心尽力的寻好走的路途。
绕山转水,终是到了这里。
九娘端坐于床榻之上,此刻她早已毒入肺腑,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毒素,堆积到了现在,前几月突然暴露症状,身体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一开始她自己寻了郎中把脉,镇上郎中皆是无能为力,城中郎中也无可奈何,都是吩咐她开心度过为数不多的时日。
葛野忙于四处奔波,只有得闲之时才会去九娘酒馆呆上一晚,第二天天还未亮之时,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九娘自小无亲无故,收养自己的养父母留下这家酒馆之后也相继去世,遇见葛野全是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