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靠在旁边的隔离栏杆上,继续道:“不然也不会主动来背我。”
“背你是因为你的继承人身份,如果你死了,我没办法和隼交代,”莺抱起双臂靠在另一边的栏杆上说“你可不要搞错了。”
“是这样吗?”何翊望了望远方。
莺肯定道:“是。”
“我想问你个问题,”何翊目光回来,望着莺说:“你还记得以前在酒馆房间中,你把冰锥悬在我的脑袋上面吗?”
莺稍微想了想,然后皱起眉头厌恶道:“你这点最让人讨厌了,知道吗?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娇气?”
“那时我觉得,如果我不让你们满意,你一定会把冰锥砸下,”何翊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可后来渐渐对你有一些了解,我觉得你其实不会砸下来。”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何翊表情认真“请告诉我实话,如果当时我没让你们满意的话,你真的会把冰锥砸下吗?真的会杀掉我吗?”
何翊看着莺的眼睛,他想知道答案。这是他在伊诺城附近被救之时,就非常想知道的答案。
要杀自己的是她,救了自己的也是她。
表面冷嘲热讽鄙夷厌恶,实则无比关心的背自己去疗伤。
她其实不讨厌自己吧。
莺却冷笑:“会,当时你不给我们答案,我一定会杀了你。”
“真的吗?”何翊盯着她的眼睛,努力想从她的眸中看出点什么来。
莺面不改色道:“句无虚言。”
“这样啊。”何翊移开了视线,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远方发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
看何翊失落的样子,莺心中居然出现些许的不忍。
“当时会,但现在来说一定不会。”她突然说道。
见何翊看来,她又补充:“因为当时和你是陌生人,而现在有些不同。”
这些话不像是安慰人的话,但她能说出这些话,已经是极限了。
她无法表达太多的感情,从小只为复活王而活着的她,也早已失去了多余的感情。
对她而言,除了王之事外,就只有鸮的这几人是她唯一所关心的,因为他们是她在世间仅有的几位朋友。
所以当何翊说鸠会死的时候,她才那般激动。
当时的情况,她一定会杀了他。
绝对!
但也不知道为何这般巧合,从最初在蛛那里救下何翊开始,竟是要不停的跟随着他。
他明明是一个婆婆妈妈的家伙,一个弱小无知的,娇气到令人生厌的家伙。
可自己又有些看不懂他,最早是听隼讲,他竟然主动回小镇救人,那时他的魔力等阶甚至不到初阶。
后来自己亲眼得见,他被那群光明教会的人包围,那些人中每一个都比他实力强得多,可他竟是毫无畏惧,那倚剑而站的模样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看不懂他的行为,也不懂他所说的话。
更不懂他的想法。
刚刚那场训练自己意外伤到了他,可从他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怨恨,甚至他所在意的,只是自己是否讨厌他。
虽然自己依旧不太喜欢他,但也说不上讨厌。
若是再模拟酒馆中的场景,问了问自己的心,那悬在他头上的冰锥,一定不可能砸下。
或许他得到王的传承,不是没有理由的吧。
莺不禁对何翊露出了微笑,十分真诚的微笑,如绽放的花儿般美好。
何翊也回以微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