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的不太像话。
黑的很抱歉。
一个老头在问价。
那个乡下女人比划了一下手指,三百块?
哇!
范云现在不同那个团鱼了,反倒同起那个老头来,他生怕那个老头的心脏承受不住那个价格的冲击,当场毙命。
唉!
范云又摇了头,心想:这个花花世界呀!
他想多了。
这个花花世界怎么了?
这个花花世界都没有瞧不上他这个微如尘埃的人,当然,也没说瞧不起那个乡下女人与问价的老头。
包括那只团鱼。
不然,大家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范云看着这只团鱼感慨万千的时候,他不知道,或许就在宇宙中的某个点位上,正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观察着他的言行举止,并用一些地球人听不懂的语言和边的同伴交谈着什么。
此时。
茫茫星空中。
九大行星仍然一秒不停地围着太阳旋转、自转,太阳那高达数千甚至上万摄氏度的表面上,时不时如铁匠打铁时一不小心溅出的火花般,闪耀出一颗辉眼的黑斑。
而那黑斑发出的能量,以光速传到地球、天王星、金星、木星后,又给整个太阳系造成了什么不可估量的影响,怕是连最聪明的科学家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更不用说,浩瀚宇宙中的其它星体的况了。
范云并不是很关心那些东西。
他虽然对宇宙与太空很感兴趣,但是,他也自知自己作为一粒放大十万倍,即使在近如月亮的星体上,也依然看不见的小小尘埃,自己,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范云觉得那些宏大的命题,不能深思,越深思,越觉得自己的渺小,继而会怀疑万物存在的意义。
其实。
他不知道。
就算他是一粒尘埃,也是十分有意义的,且不说“存在即是意义”这种近乎真理的话,只说他对父母就有意义,而且这个意义还是不可替代的。
他与父母互为亲人,亲人之间的血脉相连,就是意义。
亲的意义。
他对唐若也有意义,这个意义是史无前例的。
的意义。
他对同手足的希刚也有意义,友的意义。
他的喜怒哀乐,都与这些人发生联系。
话又说回来,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上,下至平民,上至领袖,谁,又不是一粒尘埃呢?
正是这一粒粒尘埃,构成了多姿多彩的世界,假若没有了这些尘埃,那么,这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
范云继续往前走着。
他走到了一个卖报纸、书刊杂志,矿泉水饮料与口香糖的报刊亭站住了。
范云指着塑料盒里的口香糖:“给我拿个这个。”
那个二十来岁,头发烫着大波浪,脸上有几粒淡淡的白麻子,生得还标致的老板娘,给他拿了一包:“诺,给你。”
范云付钱,抽了一条出来,塞进嘴巴里嚼着,他见老板娘在看他,将手中的口香糖冲她一示意:“来一块?”
老板娘笑着摇摇头,她卖给他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吃他的。
她只是觉得看着范云还顺眼的,比那两个动不动就过来说她一顿,不是嫌她摆在外面的东西多了,就是想把她那些东西收掉的那两个老娘们强多了。
范云过来,不但没有让她收东西,还当了一回她的消费者,买了她的东西。
在她的印象中,那两个老娘们,从来没买过自己的东西。
其实。
这个真不能怪何兰芬与梁蓉。
她们一不看书二不看报,自然不会买这个老板娘的东西了。
范云嚼着口香糖,走到了城台路上,在一家挂着配钥匙开锁的铺子门口站了一会。
这时,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卷头发男子“咔”一下就把车停在了开锁铺门口。
那个卷头发男子从裤兜里摸出了一根中间空心,一头是丝公一头是丝母的螺杆出来,问正抱着双臂站在门口跟另一个手中提菜的女人聊天的老板娘:“老板娘,你这里有这个螺丝没!”
那个老板娘面无表摇了摇头:“没有。”
范云看了看那个骑摩托车的男子,看上去他的表有点焦灼,一脑门子都是大包的意思,那个男子听了老板娘的话,大失所望,转就走。
“那儿有一个桶,你去找一找,看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老板娘的口气仍是淡淡的。
那个男子迅速转过来。
范云只觉得他的眼中一亮。
看来,他手中的那根螺杆一定是个特殊螺杆,他一定跑了许多家五金店买不到,又不知经过了哪一个“明白人”的指点,才找到这里来的。
卷毛男子立刻把那只百宝箱一样的铁皮筒抱到了门口,先是扒拉了一下,在面上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满满的桶里都是螺丝和门锁的配件,想找一根和他手上一样的,却难。
卷毛干脆“哗啦”把那只铁筒里的东西往地上一倒。
果然。
被他找到了一根,刚才还一脑门子官司的卷毛那张紧绷的脸,瞬间松驰了下来。
他对老板娘问道:“多少钱,老板娘?”
仍在跟提菜女人聊天的老板娘摆摆手:“拿走吧,不用给钱了,找得到就是你运气好,找不到那就没办法了。”
卷毛千恩万谢拿着螺丝走了。
可是。
过了没有三分钟,他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拎了一袋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