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纹男就火了。
他马上到车中抽了一把五十多公分的薄刃砍刀出来。
纹男甚至用刀背拍了几下骑自行车的男人的脸。
骑自行车的男人还在跟纹男理论。
他也真倔。
纹男被彻底激努了,挥刀朝骑自行车的男人砍去,第一刀没砍中,被躲过了。
第二刀仍未中。
第三刀砍中了骑自行车男人的手臂,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骑自行车的男人见纹男真的敢砍自己,觉得况不妙,转就跑。
纹男挥舞着砍刀,紧紧追着那个骑自行车的男人,从马路这边一直追到了路那边。
可是。
他的下盘节奏没有把握好,一不小心被路沿石给绊倒了。
刀。
也脱手而出。
骑自行车的男人先于从地上挣扎而起的纹男抢到了那把刀。
剧反转了过来,纹男不知是因为被酒色淘虚了子,还是什么原因,在抢刀未果而骑自行车的男人又反追他的时候,他居然跑不动了。
结果可想而知。
纹男当场被骑自行车的给干掉了。
电视节目上,专门讨论了这种况下,骑自行车的男人算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又或涉嫌故意杀人的深层次法律问题。
于此。
先抛开法律问题不说,只说范云所担心的剧反转问题,那个杜黑子,也是极有可能红着眼拾起地上的菜刀,照着同为卖佬的吴三砍上一气的。
幸好。
他没有冲动。
冲动是魔鬼啊,杜黑子管束住了自己心中冲动的魔鬼,所以,他始终就是个受害者,平安无事的从派出所里出来了。
而对吴三有所惩治,那是必须的,冲动,就极有可能会受到惩罚。
范云抹了抹脸,他并未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当他的冲动过后,不由思考起今天他的行为,为他后的工作生活有可能造成的后果。
那个卖佬吴三,会不会对自己怀恨在心?
他会不会于某天趁自己不注意报复自己,譬如,趁自己不注意拿着砍刀偷袭自己?
又或,偷偷地跟踪自己,在哪一个无人的地方对自己下黑手?
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特别是范云这样的人,每天穿着制服在街上执勤的人,太好认了,范云觉得,那个吴三一定把自己死死认住了,因为,他觉得吴三看自己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愤恨与恶意。
想到这些,范云不由“吁”的一声长出了一口气。
他一点也乐不起来。
一杠三对他的表扬,现在他觉得根本不重要了,做这种见义勇为的事简单,可是,如果让范云冷静下来考虑的话,说不定,范云就不会上了——让两个卖佬自生自灭好了。
管都管了,又能怎么样呢?
当希刚听了范云的忧虑后,他也点了点头:“确实,你的担心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凡事应该往好处想,再说了,虽然是你把那个卖佬吴三给绊倒了,并且摔得不轻,但是,也正因为你把他及时绊倒,制止了他,所以,他并没有酿什么惨祸出来,如果从这一点上考虑,其实,你并不是害他,而是为了他好,救了他,救了他,也就是等于救了他的家庭……”
范云听了希刚的这番话,心里舒服了许多。
对呀!如果不是自己拦下了吴三,就算他追上了杜黑子,把杜黑子砍死砍伤了,对他吴三,又有什么好处呢?
到时候,他吴三还不是该坐牢的坐牢,该枪毙的枪毙。
说起来,吴三确实应该感谢自己。
那个杜黑子就不说了,他已经对范云千恩万谢过了。
但是。
范云觉得希刚这一番话应该对吴三说,说给吴三听才行。
把这件事的利弊像刚才希刚说给自己听那样,原封不动再跟吴三说一遍,要让吴三知道,范云并不是害他,而是救他。
他捅了捅希刚的肩头:“行啊李希刚,现在都会做思想政治工作了,刚才你的话说的非常好,不过,我觉得你更应该对那个拿刀砍人的卖佬说一说。”
希刚点头:“你放心,进到这里来,该受的教育,他都会受的,除了极个别顽固分子,一般人,都是能教育好的。”
他的话,让范云心里又是一紧。
希望,那个吴三,不是希刚口中的极个别顽固分子。
范云出了派出所,一路上心
都不好了,他一直在反复权衡今天自己的行为的利弊。
范云觉得,自己的行为,完全没利,而全是弊呀!
他狠狠地一拍大腿:“叫你多管闲事。”
呵呵!
其实,范云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他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可是一旦下次又有让他看不过眼的事时,保证,他依然会伸出自己的手的。
范云走回了自己的辖区。
这时,城台路上,一伙公路管理处的工人,正在给路上那些遮天蔽的行道树修剪树枝。
一个穿着桔黄色衣服的工人,站在一台小型起重作业机高高举起的斗子里,手持油锯,“哗哗哗哗”锯着那些他自己认为不顺眼的树枝子。
洁白的木屑不断从他手中的锯槽与锯口中从空中落到地上,地上,两个工人制止着任何一个试图风树下经过的行人:“那边,那边,不要走树底下,多走几步,从旁边绕过去。”
范云决定今天放弃这条街了。
有这帮工人在这条路上干活,相信不会再有什么无证小贩跑到这里来卖东西。
干工作,头脑一定要灵活,就要像范云这样会判断总结,灵活机智,绝不能墨守成规,死脑筋一条。
范云决定自己从那几家看花收惊的神婆店那里,走过那家报刊亭后,到老广场看一下,然后吃午饭,吃完午饭休息一会,下午上班后就顺着秦皇路一直转下去,今天下午的重点,就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