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梅霖都同意了,范云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他再多说什么,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试试就试试呗。
年轻人就是要闯,让范雨去试吧,等他碰到头破血流的时候,一分钱业务也拉不到的时候,他自然就回来了。
范云没再说什么了。
他不说什么,不代表别人不说什么,这不,杨大队就说话了。
第二天,杨大队把范云叫过去,又狠批了一顿。
“范云,听说你现在到一个理发店里面去兼职剪头发去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范云心中咯噔一下。
妈的。
这是哪个混蛋王八羔子告了自己的刁状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范云当然不敢否认,他垂着脑袋点了点头,嘴巴里面像蚊子哼哼一样:“嗯……”
杨大队把脸一沉:“怎么?咱们城管队这个小小的水池子里,容不下你这一条大龙了?
现在有出息了,知道出去搞兼职,捞外快了啊,你的本职工作干的怎么样啊?”
范云一声也不敢吭。
不过。
这一次杨大队倒没有像上次他把车库的门撞烂时,发那么大的火。
可是。
越是这样,范云心里面越没底,因为通过这大半年时间的接触,他发现杨大队这个人的脾气有点怪,他越是发火骂你的时候,证明你越没事,但是如果说他要是一声不吭的时候,那么,你就要小心了。
杨大队“哼”了一声:“哼……
小范,你最近的工作表现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很看好你的,我和副大队他们,本来都是想把你当做咱们队里的骨干来培养的。
不过。
你看看你,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训练的事情我就不说了,那个虎头蛇尾的没搞出一个什么好结果来,而且,训练的时候还跟霍立打架……
前一阵子,你又去开车,嗯,实习期还没过,就想着去开车了,把队里的门撞坏了,嗯,光修那个门,队里就花了几百块,你闯完了祸拍拍屁股没事了,然后,队里面给你背黑锅……
现在呢,现在你居然又跑到理发店里去兼职去了,理发店里面的钱那么好赚啊?你是不是准备去那里干了?”
范云小声辩解道:“杨大队,我去那里是去帮忙的,我都没收一分钱。
因为,那家理发店是我弟弟和我弟媳妇开的,他们两个人生意比较忙嘛,忙不过来,所以说我就过去帮帮忙,晚上的时候顺便在那里吃顿饭,就是这样子的,我不是去赚钱的。”
杨大队并不听这些客观理由。
他认为范云是狡辩。
他也没有兴趣管范云到底是去帮忙的,还是去兼职的,反正有人到他面前投诉个范云了,说范云本职工作干不好,上班时间老是偷懒,看不到人,然后还跑到别人家的理发店里去兼职。
杨大队皱着眉头:“小范,你来咱们队里也有很长时间了啊,应该有大半年了吧。
也不算是一个新同志了。
咱们队里什么情况,我相信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是什么样子你也明白。
哎!
就是说……对于原则性的问题我是绝对不会马虎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然了,你们来的时候,队里面可能也没跟你们说,哎,说这个下班之后兼职的问题。
今天。
我再给你重申一遍,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上班,知不知道?
如果说,你还想在这里好好干,就要给我好好的工作,其它的那些兼职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搞了,你再搞的话,到时候你别怨队里不讲什么情面,将你辞退。
是不是?
如果说你想到外面赚大钱,发大财,这个没问题,我可以替你开绿灯,我甚至还可以替你鼓掌,恭喜你当大老板……
这没问题。
但是,你如果说想在队里面好好干的话,那么,你就要按队里面的规矩来,我这么说话,你能不能听明白?
听得懂没有?”
范云点点头:“杨大队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上班,我不去了,我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去那里帮忙了。”
杨宗纬的眉毛皱得简直能夹死一头大象。
他瞟了瞟范云:“嗯……小范,我希望你好好的上班,是不是?
一定要干好本职工作,你知不知道,就咱们队里面这些个位置,有多少个人,哎,争着抢着想要进来。
那时候面试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那时候对社会上公开招聘的时候,有多少比你还要优秀的那种退伍战士,我们都没有要,哎,我把机会留给你了,你还不珍惜?
你这样是不行的,是不是?”
范云垂着头。
看着自己的脚尖。
杨大队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到心里面去,他一直在合计着到底是谁告了他的状?
范云觉得。
城管队里面他得罪的无非就是霍立,以及与霍立比较好的他那几个狐朋狗友。
范云很恼火。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老是被小人算计。
范云忽然觉得,自己的尾巴是不是夹得还不够紧呀?
是不是还应该继续夹紧一点?
但是,范云又觉得,如果说再夹紧一点的话,简直就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关键是。
现在。
他有力气也没用,他不知道谁告的呀,杨大队肯定不会告诉他是谁告得他的黑状呀,范云当然更不敢问了。
其实。
范云平生最恨这种打小报告的人了,当面不敢说,总是在背后搞阴谋诡计,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这种人,十足的让人讨厌。
范云灰溜溜的出了杨大队的办公室。
怀疑是怀疑。
虽然他怀疑是霍立告的刁状,但是他没有证据,他也不敢拿霍立怎么样?
就算他有证据,他也不敢拿别人怎么样。
难道说,他敢再跟霍立打上一架吗?那样的话,他可是一点理都没有的。
那样做的结果,他就真的要从城管队里滚蛋了,这份工作他就再也干不下去了,杨大队肯定也不会再要他了。
忍。
唯有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虽然明知道忍气吞声是让人最痛苦的一件事,但是,也没办法,人在这个社会上,很多事情自己做不得主的。
范云走到街上,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站着,仔细地想着,想着自己今后应该干些什么,他觉得,他有必要将自己的脑子好好地捋一捋了。
是该捋捋了。
正如杨大队所言。